“他有钱,把空间一顿收拾整成农业器械化轻而易举!”莫拉一副你个土鳖的语气。

    “我那是灵草灵米,仅此一批,别无来处。”道理她都懂,可始终有顾虑,“器械没有自主意识,把我种子种坏了怎么办?”

    无论事后如何的惩罚,于她都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损失。

    若有错失,她将抱憾终身。

    如果是人工种植,外人敢对种子有什么想法,她身为空间之主立马就能察觉并作出应对措施。机械是死物,若操作错误导致种子损坏,她无法及时挽救。

    她虽然也借助农业器械种植,可那些是普通农植,她这批是灵植。

    但,莫拉说得也对,财富弥补了他年岁大的不足。

    忽略新教会不提,养着这样一位仆人,总有机会用得上。心里有了主意,桑月的目光重新回到光幕,看着那位老人面容沉静地握着老妻的手,心如止水。

    爱人的无意识痛哼让他决定接受现实,放她走。而他也会随她一道走,不孤单。

    在对待母亲病重这件事上,儿女的表现十分理智冷静,让他很失望。所幸,他一早就写好了遗嘱要把全部财富捐出去,包括眼前这座妻子最喜爱的城堡。

    “卢卡斯。”

    外国人的名字太长,下次找个名字短的。不,下次找个土著,同胞易沟通,好药益国人。桑月一边用意念嘱咐莫拉,一边轻唤,并观察光幕中人的反应。

    冷不丁从半空传来一道女声,吓了对方一大跳,直接从床前的椅子蹦了起来。

    “谁?”老人神色惊诧,却未有惶恐之色。

    这份镇定让桑月约略高看他一眼,说出来的话多了几分诚意:

    “我听到了你的祈祷,特来助你实现愿望。”

    啊?老人陷入静默,凭他的直觉与经验,这腔调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主教神明。指不定是哪些教会信徒得知他的事在故弄玄虚,目的是诈取他的财富。

    眸里的哀伤被隐没眼底,老人神色平静地问:

    “那您想要什么?”

    “要你,”桑月不紧不慢道,“做我的仆人。”

    奴隶什么的不好听,仆人是可以随时解雇的,对方也可以在特定的条件之下提出解约走人。公平交易,不算压迫。

    “为什么选我?”老人疑惑。

    “你的祈祷声最响,低声一点就不是你了。”桑月不理会莫拉传过来的无语表情,径自道,“做个交易吧,我赠你灵药救人,你做我的仆人,如何?”

    出卖灵魂那种,与灵魂签订契约。

    这事莫拉很擅长,它曾助纣为虐,帮黑巫干过不少坏事。

    莫拉无情脸:“……”

    这事可不怨它,它一枚无法自主的精灵阻止不了主人的任何决定。

    “不知您是?”老人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恶意,紧张的心情稍缓,慢慢坐回椅子。

    “契约之后,你自会知晓。”不确定对方的意愿之前,她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如何?快做决定,我还要找下一个。”

    她快忙死了都,迫切想炼药、炼气,踏上仅属于她的仙途。

    “危害他人性命、危害国家安全之类的忙,我帮不了。”老人事先声明。

    “巧了,我没那份野心。”言毕,桑月将之前准备好的契约a4纸扔进光幕,直接出现在老人的眼前飘然落下,“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那药还没人试过……”

    “你让我妻子试药?!”老人勃然一怒。

    “不然呢?”桑月没把他的怒气放在心上,坦然道,“不是她也会有别人,总要找人试过才知道效果,那为何不能是她?”

    正如他方才的疑惑,为什么选他。

    所以啊,为什么不能是他?他和爱人在她的眼里皆是急需帮助的普通人。

    老人一气之下,也就只能气了一下。女子冷淡的声音让他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

    “我可以帮您找别人试药。”

    他有钱,有些事无需他与爱人去承担风险。这世间有太多穷人,总有一些急需金钱的帮助。

    “你与他们并无区别。”桑月不为所动,扔出一小瓶莹红药剂,“选择吧,救或不救,即刻给我答案。”

    服药之前,先把契约签了。

    若他把药给妻子服下,但凡病情有些许好转,契约立成并回到她手里。若病人不幸死亡或化作怪物,契约纸消散,不复存在。当然,她会出手处理怪物。

    见老人死死盯着那瓶飘浮在眼前的药

    剂,神情复杂,犹豫不决。

    体谅他的矛盾心理,桑月好心解释道:

    “这药用在小动物身上效果颇佳,现在就差人.体试验。若非我急需仆人,莫说喝,你们想看上一眼都未必有这个福气。”

    听罢她的解释,老人微微意动,追问一句:

    “那副作用是?”

    “暂时没发现,但根据史料记载,人喝了身体会长斑,包括脸。”基于种种因素,断肢再生的功效没必要提,桑月道,“虽然我改良过,但不知效果如何。”

    就等找人试药了。

    “但不排除我的改良有毛病,导致她救不回来。”说出一个最坏的后果,省得这老头将来医闹。

    她不是黑巫,没有暴力倾向,更不想轻易取人性命。

    “我,可不可以拿去检测?”老人迟疑再三,努力确保爱人的性命,“我自己有研究所,不会有外人知道。我只想保护我的妻子,让她性命无忧少受点罪……”

    “我说了,你是被选中的人。”对别人的夫妻情深无感,桑月冷漠道,“你可以放弃这个机会。”

    听出她的不耐烦,老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心理斗争越发激烈。

    就在那张契约纸突然飘起来时,他伸手一抓,把契约紧紧攥在手里。自知不能再拖延,也顾不得分析对方是神还是魔,只要能救她,只要能让她少受罪……

    想到这里,他动作利索地掏出一支笔,果断在契约上写了他的名字。但在拿起那瓶药剂时,手还是忍不住直哆嗦,看得莫拉于心不忍:

    “可怜哪。”

    那药明明死不了人,她却为了杜绝医闹吓唬一个老人,心眼太坏了。

    “谁可怜?”桑月无语,“我吗?”

    为了找人替她种草,不惜将自己炼的药送出去,她可真是太可怜了。

    莫拉:“……”

    可怜哪,未来的仆人们,跟了一个心理有毛病的主人。啊,这样说起来,最可怜的好像是它。仆人可以解雇,而无法摆脱命运的奴隶只有它啊!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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