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青被他看得喉间一窒,原本应该很轻松说出口的反讽和攻击忽然间没力气说出来了。
    放下手机,沈琢青被他压着背抱进浴室,他脱光他的衣服,将人摁在位置上,用着温热的毛巾替他擦拭药物以外的地方,垂着漆黑的长睫,嗓音低冷:
    “老婆,以后不会给你做主的机会了,你让人安排的那些人我会解决掉,如果他们真的靠谱,蒋勋也没机会接近你了,以后老婆在意的人和事我都替老婆盯着,不会再有第二次,好不好?”
    第119章 老婆,我陪你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沈琢青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贺彧,语气咄咄逼人,“你又想监控我?”
    “没有人喜欢时刻被人盯着,我爸妈也不喜欢!你难道不懂吗?只要离开你,我们就自由了!”
    空气一阵窒息般的凝滞。
    水汽之中,贺彧握着白色湿毛巾的冷色手背青筋根根暴起,青色和血色交织衬得他的手格外冷硬修长,压抑着极端暴戾一般。
    贺彧低垂的眉眼满目阴沉又晦暗不清,他不回话,也不和沈琢青对视,如同有温度的机器人一般做完擦拭的工作,在沈琢青挣扎的时候用简单的力量压制弄得人动弹不得,伺候面前的人穿好衣服后,将人抱了出去。
    像以往每一次两人在一起一般,他打开冰箱,翻看食物,拿出满意的食材,给心爱之人做心爱之人喜爱吃的东西。
    如果一切正常且顺利发展,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是相恋半年之久的情侣了,他在做饭时另一人会从身后拥住他,仰着脑袋对他撒娇,靠在他肩上,对他说些悄悄话,一双眼睛里只有他,光是对视,就让他欲望膨胀。
    或许会中途不得不停下做饭,在岛台上干些必须得拉下落地窗帘的事。毕竟他的心爱之人格外害羞。
    如果一切顺利,没多久他就会开始准备求婚,在恋爱一年之际,他21岁的时候,给彼此套上心甘情愿的枷锁。
    而现在,一切都不顺利,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沈琢青的双手被用领带捆了起来,他蜷缩在沙发上,没有穿裤子。没有裤子,他跑也跑不了。
    他眼睫颤抖,微微抬起去看正在做饭的人修长的身躯,后背宽阔,他知道,他把贺彧逼到一个极致了。
    PTSD。
    相当于被绑架的人不是沈琢青,而是他贺彧。又甚至贺彧被绑,他都不会得上什么PTSD,也就只有沈琢青被绑,才能让贺彧体验这是什么滋味。
    得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感同身受。
    厨房飘来香味,没一会儿,一身温热饭菜香的人走了过来,他俯身抱起沙发里的人,沈琢青竟还有片刻的走神,直到反应过来后才又开始挣扎。
    吃饭过程也不顺利,沈琢青扮演着一个完美的被二次囚禁的人该有的愤怒和反抗,饭菜被他推翻了几次,碎了两个碗,贺彧的手心被割伤了一道长口。
    大概是他怎么也不配合,贺彧将东西碾碎嚼碎了强硬地掐住他的脸掰开,喂到他嘴里,逼迫他吞下。
    硬碰硬只会更硬,只会让一切更加不顺利。
    贺彧的舌头被沈琢青咬出一例,血腥味浓重地在两人的唇舌散开。
    等贺彧从他嘴里推开,血多得从他嘴里溢了出来。
    两人默不作声对视,但仅仅一眼,沈琢青就低头将自己埋在了腿腕之间。
    没一会儿,面前蹲着的人站了起身,走了出去。
    他去了阳台。
    等他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冷了,他没有管沈琢青转而去了书房。
    沈琢青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到了晚上,门铃响了,有人来送东西,贺彧开的门,沈琢青见状从椅子上跳下来就想跑过去,可声音只喊出了一半,门就被关上了。
    贺彧将手里的东西打开,沈琢青越看越熟悉,等他倒进嘴里才意识到是什么,转身就抗拒地想跑。
    可是没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下颚被对方摁着抬了起来,身后比他高了半个头之多身躯高大的人低头含住他的唇,就这么将液体渡进了他嘴里。
    接着,他说了四个小时来和沈琢青说的唯一一句话:“老婆,我陪你。”
    ......
    沈琢青在贺彧的大平层里待了两天。
    这两天除了在贺彧面前装腔作势的发怒,其余时候他都死了一样瘫倒在床上。
    脑子里两个想法轮流地冒出来——
    一个想法是:重置吧,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招惹贺彧,不会把贺彧培养成一个积极的恋爱脑,为了和他在一起完全颠覆了原著的形象。
    另一个想法是:这狗屁的任务,不是弘扬三观正吗?现在一个反派因为他的到来走了一条全新的路,没有杀任何一个人,他为什么还要故意陷害,把人生生弄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