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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

    他梦见自己死后,父母瘫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父亲还算镇定,他的母亲几次哭昏过去,没两天就病倒了,不肯吃不肯睡,很快就没了人样,瘦成了一把骨头。
    本来这只是个梦,可等宋辰安醒来,发现脸上冰冰凉凉的,这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哭了,就连枕头也湿了一块。
    这梦恐怕是真的,宋辰安抽了抽鼻子,慢慢将脸埋进被子里。
    他到底该怎么办啊……
    离开贤王府之后,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回到现代?
    可他死后身体肯定是要火化的,就算他回去了,没有身体可怎么办?
    不能想,一想全都是问题。
    因为哭过一场,眼睛也有些红肿,宋辰安用早餐时就显得没什么精神。
    祁景言看在眼里,命人取来冷水浸透的毛巾,敷在宋辰安眼睛上:“安安为什么哭?”
    “想哭就哭了,哪有为什么。”
    意识到他心情不好,祁景言声音轻柔不少:“安安有心事可跟本王讲,或许能帮上忙呢?”
    谁能想到传言中暴虐嗜杀的未来暴君,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呢?
    可惜,祁景言的温柔体贴不是给宋辰安的——是给原著里的那个早死白月光,而不是来自现代社会的宋辰安。
    他忽然冷了脸,重重推开祁景言的手,心中涌现出一股陌生的酸涩感。
    这种感觉令宋辰安无所适从,胸口闷了老半天,突然手握成拳,重重捶了捶。
    祁景言丢下毛巾,忽然捉住宋辰安的手,微微一用力,对方就动弹不得:“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就是觉得,我真是太可怜了……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没人疼也没人爱,还要整天提心吊胆,从来没有真正放松过。”
    是因为宋丞相和皇帝的无情,便有些多愁善感么?
    祁景言静静望着他,微微勾了勾唇:“本王心悦你——难道安安当真看不出本王的心思么?”
    “王爷喜欢的才不是我。”
    宋辰安根本不想跟他讨论“为什么我不是我”这个问题,硬邦邦丢下一句:“我吃饱了,王爷慢用。”
    这话真真是令人费解,祁景言皱眉:“安安这是何意?”
    他实在是,听不懂。
    宋辰安不能说,也不愿说,只能闷在心里。
    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他跟祁景言说,“王爷,其实我不是上辈子你宁愿死都要抱着画像的那个宋辰安,而是一个占了壳子的冒牌货”?
    恐怕到那时暴君就会二话不说立刻砍下他的头吧?
    祁景言爱的人是原来的那个宋辰安,而他占了人家的身体,还要想方设法从贤王府逃出去……
    这对于祁景言来说更是无法承受,可他又何尝不委屈。
    宋辰安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扁了扁嘴:“王爷还是不要喜欢我了……我、我配不上,也受不起。”
    嘴上这样说,可他的表情告诉祁景言,他分明不是这样想的。
    “安安还学会同本王闹脾气了,”祁景言忍住笑,立刻反问,“若论容貌,安安是本王见过最好看之人;若论人品性格,安安又是本王见过最心善之人;若论才华,安安会厨艺,还能助本王摆脱困境……所以,安安为何配不上,为何受不起?”
    这夸的宋辰安自己都要信了。
    他无言以对,想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淡色的嘴唇张了又张,最后憋出一句:“王爷怕是分不清感激和喜欢吧?”
    祁景言心中柔软,他的安安原来还有这般敏感忐忑的时候。
    或许因为足够情深,不需要任何人教,情话便浑然天成。
    “安安应当对自己有自信才是,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足以令本王倾心。”祁景言捧住宋辰安的脸,轻而又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安安救过本王,本王很是感激。我确实未曾经历情爱,可感激与喜欢相差甚大,怎会分辨不出?”
    第45章 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宋辰安经过短暂的呆滞才问:“王爷是说,是因为这些天的朝夕相处才喜欢我的?难道不是……更早之前吗?”
    他问得很郑重,祁景言便也答得很郑重:“以往本王只是将你当做恩人看待罢了,给你鱼牌和路引,助你逃离丞相府,也不过因为对你心生怜悯。真正发现对你的心意,是在你住进王府之后。”
    那为什么原著里说暴君服毒之后抱着原主的画像赴死?
    宋辰安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在听到祁景言说是因为朝夕相处才喜欢他时,那些委屈、酸涩,以及闷闷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了。
    寒风呼啸,哗哗作响。
    宋辰安却已然听不到窗外那扰人思绪的风声,耳边回响着的是祁景言那一番真挚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