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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暴君的早死白月光

    原来是这样。
    原来祁景言喜欢的是他。
    耳边似乎有万千烟花绽放,绚丽多彩。宋辰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总是要往上翘的嘴角。
    面对祁景言灼热的目光,他慌张地移开视线,躲避对方的注视,抿了抿唇:“喜欢可不能光用嘴说,以后就……就看王爷表现吧。”
    宋辰安逃似的离开膳厅,直到走远了,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笑着的,脚步一顿。
    他以为祁景言喜欢原主便觉得委屈难过,却又因为得知对方喜欢的是他而欣喜万分。
    这说明什么?
    宋辰安觉得这走向不太对,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祁景言喜欢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得到一个纸片人的喜欢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况且,父母亲人与祁景言究竟孰轻孰重,这答案还用纠结吗?
    宋辰安狠狠唾弃自己的动摇,再次坚定要尽快安排好一切逃出王府的决心。
    他先是让翠竹出面买了一座位置较为偏僻的宅院,再从库房里挑挑拣拣,选出部分轻便又贵重的物品,最后打着出府游玩的名义偷偷摸摸送到秘密宅院里。
    只是宋丞相送来的东西早已和御赐之物混在一起,宋辰安压根分不清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尽量不碰大物件,一心转移像手镯发簪玉佩这类方便出手的小玩意。
    翠竹向来听话,由着宋辰安折腾,只是免不了好奇:“公子,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备无患明白不?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咱们就跑路,到那时哪有那么多时间能留给咱们收拾细软?当然得提前准备了。”
    荒凉偏僻,且早已空置多年的宅院里,宋辰安满意地数着他和翠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成果:“咱们有两箱子宝贝了,翠竹,这些当了之后够咱们花销多久?”
    翠竹仔细看了看:“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若是平时俭省点,卖出去一个都能够咱们生活小半年了。”
    当然,前提是能卖出去。
    宋辰安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将两箱财宝搬进提前挖好的土坑里,再哼哧哼哧地将坑填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了,这下除了咱俩就谁也不知道这里藏有宝贝了。”
    等他找到合适机会之后就和翠竹跑路,在祁景言找到他们之前就赶紧带着这两箱财宝逃离京城,然后,再也不要回来。
    这计划实在太美好了,宋辰安想象着未来那性命再不受威胁的美好幸福生活,不由得笑出了声:“走吧走吧,咱们该回王府了。”
    翠竹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最后默默闭上嘴巴。
    二人为了防止宅院被发现,每次来回路线都七拐八拐,如果将之绘制成地图,那么宋辰安愿称它为最强迷宫。
    ……
    贤王府书房里,祁景言手里捧着一本书专注地看,漫不经心问:“安安今日又去藏宝贝了?”
    王公公奉上一盏茶,忍住笑:“可不是,公子藏的可辛苦了,跟去的人差点没被绕晕,听说公子为防被人发现,还将财宝带箱子一起埋进土里。”
    “王爷,只怕公子已经有了异心,您看……”
    “无妨,”祁景言轻笑一声,“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跑,又能跑到哪去?单单一个路引就能困住他。”
    王公公见他竟没有生气,微微摇了摇头:“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爷还是要管管,公子行事这般不妥当,日后必定闹出祸事。”
    “他闹出什么祸事本王都能替他兜着。”
    只怕,宋辰安无论如何都不肯交付真心。
    明明那日,安安态度是有所松动的不是吗?到底因为什么,对方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改了主意?
    祁景言将书丢在一边,拿起剪刀,俯身修剪桌上的盆景,冷冷开口:“本王耐心有限,若是安安一直不肯松口,那也休怪本王……”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宋辰安和翠竹回府了。
    剪子被放下:“传膳罢。”
    宋辰安踏进房门时,脸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额头上微微出汗,身上还带了些许尘土,看到祁景言才想到收敛面部表情,乖巧行礼:“王爷好。”
    “坐。”祁景言眼里涌现出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方才做什么去了,身上都是土。”
    没拍干净吗?宋辰安连忙低头检查,笑嘻嘻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
    王公公招呼侍女上菜,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佯装惊慌:“不好了王爷,库房不慎遭贼,少了许多御赐之物!”
    祁景言与他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这话令宋辰安有点儿不安,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御赐之物丢了会被追责吗?”
    都怪那天宋丞相送东西的时候自己犯懒没去迎接,到头来分不清究竟什么是自己能动的,什么是不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