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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初六一头雾水:“啊?你们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老实交代!”
    “原来你们真没看出来啊!”初六惊奇地看着她俩,缓缓道出天机,“护法近日来总是戴着同一只香囊,记得吗?”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秦娆珎和六月缓缓躺下身去:“是这么一回事,护法戴香囊并不奇怪,自我见她第一眼起,她没有一日不戴着香囊的。只是……护法有常换香囊的习惯。戴这么久还没有更换,倒是头一遭。”
    “难道……是重要的人送的?所以才格外珍惜!”秦娆珎如梦初醒。
    初六掩嘴偷笑:“最重要的是,你们知道香囊上绣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是什么!”六月和秦娆珎的眼里放着光。
    初六挥手示意她们凑近些,而后在她们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引得两人眼中光芒更甚,话罢更是极有默契地同时笑了出来。
    “怪不得啊!怪不得只有你才能认得出来!”
    “看来有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你看护法和容公子,分明不像是有情人成眷属的样子,莫不是护法还没看出香囊的奥妙来?哎我们要不要同她说啊?我等得都急死了要。”
    “别别别,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得按照人家自己的节奏来,我们坐等看好戏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也是。”
    三人说得火热,初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拭泪之余,目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个人影。她转头一看,一个人正面容冷冷地立在沈大人的宅邸门前,腰间带着刀,俨然一个侍卫模样。
    “秦姐姐,六月姐姐……”她忙回头去叫她们,“你们看,门口那里好像有个人!”
    两人立时止了笑,可循声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嗯?没有人啊!”
    初六也看到了,一转眼的功夫,确实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可是方才明明有个人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六月先行下了屋脊去查探,半晌后回来,摇了摇头。
    “还好是虚惊一场……”秦娆珎松了口气,拍拍受惊的胸口,“想来是夜深了,初六年纪小,眼花罢了……”
    初六默默摇了摇头,缓缓看向方才那个地方。她敢肯定她绝对没有看错,那人也并没有发现黄雀在后,不会察觉风声而逃。那么这么短的时间,他没有进府,也看不出逃走的方向,那个人……究竟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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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时和岁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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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门虚掩,江令桥抬步推门而入时,目光随着细碎的吱呀声,一同落入房中深处。
    容悦立与屏风侧,衣服已经换得差不多,只余一条革带未系,衣裳微微松散着。他敛眉垂首,仔细钻研着那革带的用法。
    光影伏在他的眉宇之间,他便在这其中向光而生。
    那是一件玄色宽袍,布料上乘,绣工繁复,叠着重重黑色和金色的暗纹,远看大气敏健,近瞧细致考究。这样的衣服,容悦囊中羞涩自是不敢觊觎,实则是江令桥专门为容悦面见天子准备的装束。
    而今夜,便是观礼之期了。
    时间似乎总是在不该快的时候荏苒而过,从今之后,没有忧虑的日子便也不再了。
    脚步声于不经意间落入容悦的耳畔,他耳廓动了动,继而抬头看过来,轻轻笑着。
    “你来了?”
    那身衣服极衬他,江令桥平日见惯了他穿直裾长衫的模样,闲适而温润,初见这一身,竟有些微征。黑色锦衣簇着他,应和着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眉目,犹如裹身于黑夜的天神,一位年少意气的天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五彩斑斓地钻进来,气氛一时有些粘稠。
    江令桥本来是想发自内心夸赞一番的,可脑子里有个声音却一直呐喊着,要她清醒,不允许她在这黏人的氛围里说如此肉麻的溢美之词。故而两相纠葛之下,话一出口,顿时就变了味道。
    “哟,今日穿得挺人模狗样,看来是花了心思的。”
    容悦也不气,一面系着革带,一面笑呵呵地回她:“那当然,花的是你的银子,自是得往贵里挑。毕竟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我还指望有一日能散尽你的家财呢……”
    一缕风落了进来,撩动着江令桥的鬓发,她微微歪着头,似乎是在计算着家财几何,他还能够在这人间停留多久。
    一番谋算定,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续上了话茬:“你倒是想得通透。”
    话罢,她转身寻了个坐处坐了下来。
    那革带精巧,容悦捣鼓了半天才堪堪系上,却也是经不起折腾,撒开手便散了。他又试了三番五次,但次次都难以入目,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转而将目光落在了江令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