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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老妪看着她,淡淡笑了一笑:“我最初成亲的时候,也不爱身边那个人。但有什么办法呢,日子总要过去的,那么多数不尽的苦难都在后路上等着,若我们自己还要为难自己,日子岂不是苦到头了?”
    夏之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好姑娘,这世间有几个人是能够由着爱恨成婚的?说句大逆不道的,皇帝贵为九五之尊,他爱他宫中的每一个女人吗?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爱他吗?既然宫里都如此,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做什么要去较这个真呢?日子是自己的,过得好了,这才是最实在的。况且,你怎么知道,你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呢?这世间啊,除了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不好吗?”
    夏之秋愣愣地看着老妪的笑容,眼前却浮现出楚藏的面孔。
    他向来都笑如和煦,是没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只把笑意面向她?
    临走的时候,老妪很热情地向夏之秋挥了挥手。
    “安心去吧姑娘——”她的笑容里似乎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们还会再见的!下次见面,也许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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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明月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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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个太医都诊断过了,只余已经来过一次的太医——先前正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文美人有身孕的,如今把着脉,手已经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额上汗珠涔涔,顺着面颊滑下来,逐渐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抖什么!”皇帝怒喝一声,一脚踹在他身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做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太医当即跪倒在地,数最后那个太医抖得最凶,和文美人两个人,一上一下两只惊弓之鸟。
    这个时候,无论太医说不说,答案都已经很明显了。
    孟卷舒看了看太医们,又看了看美人和君王,形势似乎不太对,连忙干笑一声:“哈哈哈,陛下,臣妾身子有些不爽利,先告退了……”
    有人开了头,余下的后妃们见状不妙,也纷纷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花花绿绿的衣裙鱼贯而出,顷刻间,寝殿中空了大半,落针可闻。
    文美人也不敢小鸟依人地伏在皇帝肩头了,兀自坐着,泪洒床榻。
    皇帝还是不死心,沉声问道:“结果如何?”
    打头的张太医不怕死,起身回话道:“回陛下,文美人腹中,确实没有天子血脉……”
    “滚——”
    话还没说完,张太医就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吼骇得全身骨头一紧。几个跪着的太医帽子都吓歪了,拾掇拾掇衣冠,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
    楚藏微微转身,看着一窝蜂要跑的太医,语气平平,目光却如利刃般直直刺了过来:“你留下。”
    众人皆吓得后背发凉,转身回看,才知是那位说文美人有孕的太医。他似乎快不行了,面如土色,抖若筛糠,墙也倚不住了,瘫坐在地上。
    一看不是自己,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天子动怒,铡刀下捡回一条命已是天大的幸事,当即赶紧跑出殿外。
    楚藏上前提了他,重新扔回皇帝脚下,末了拍拍手上的灰,重新处变不惊地站好。
    “太医,你也诊断过了,只问一句,文美人是否有孕在身?”
    这是铁了心要把他再凌迟一遍——太医合上双目,哆哆嗦嗦地不敢看人:“文美人……她,她……没有身孕……”
    “哦——”楚藏作出恍然大悟状,又皱着眉头疑问,“那太医先前为何说美人有孕在身?是在蒙骗君王么?”
    “臣,臣……”两个字说得太医上气不接上气,他痛哭流涕着,“臣绝非有意欺瞒,是……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呢?
    楚藏仰望着屋顶,静静地等,静静地数:“三……二……一……”
    “是文美人,她以利相逼,让臣替她作假,说事成之后会许臣高官厚禄,臣……臣一生屈居他人脚下,一时糊涂才铸下此等大错……”
    “三……二……”楚藏仍旧仰望着头顶,仿佛透过那些厚厚的房梁瓦片,可以看见云顶山上酡红色的落日,“一。”
    “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让你这么做了!”文美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一改往日的楚楚可怜,尖锐的嗓音直直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是你诓骗宫中后妃,让我误以为怀了陛下骨肉,这才造成这番闹剧,你才是始作俑者!”
    算了算,是时候该走了——楚藏拢好身前的披风,躬身向皇帝告辞:“陛下,罪人罪证俱在,如何发落全凭陛下心意。吾妻还在家中等着臣,就不多留了,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