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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

    他的话说得漂亮,也十分在理,但归根究底就是两个字——不给。官稚有些不乐意了,语气也不耐烦起来:“不是说兵符是皇帝的吗?朕难道不是皇帝?”
    这样三言两语的纠缠实在无意义,东西在楚藏手中,若他不想交出来,便是说破二十张嘴也撼动不了分毫。更何况这位新君是个市井草莽的做派,本就不受旁人待见,而如今这一局,自己又占足了世俗纲常的理,谁也挑不出一丝错来,传扬出去也是敌寡我众,没什么好敬畏的。
    于是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几处唇枪舌战之后,楚藏索性看也不看皇帝,低头道:“先帝在天有灵,臣受命辅佐新君,以护我朝百年基业。旧主之命不可违,如今天时地利不和,并非交托兵务的好时机,还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
    每每用上这般刚强的语气,众大臣便知悉此事不会再有商榷的余地了。楚藏的脾气秉性人人皆知,持礼行事,强硬时候甚至直接重进寝殿搅碎先皇的春梦,更别提眼前这个愚蠢蛮横的新皇了。
    一如既往,早朝又一次不欢而散。
    然而,坐在皇位上的再不是从前那个一叶障目的老皇帝,一场无疾而终的争辩并不会就此落下帷幕。
    悲台内,几人围坐于一处,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能将兵符顺利取回。席间李善叶说了好几个办法也都并不十分妥当,只要楚藏不松口,便难有成功的机会。而楚藏又是最通晓他们来者不善的,兵符在握即为兵权在手,他不会傻到把最大的倚靠白白奉送出去。
    空气中半晌静默,官稚忽然笑了出来:“其实……我有个办法。”
    此话一出,众人的一下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期盼着下文。官稚侧目看了看身边的李善叶,笑道:“你们是做惯了君子的,脑袋瓜里装的也尽是些慨而慷的君子之道。依我看,此事再简单不过,按我的法子,任凭楚藏嘴再严,也护不住他的宝贝兵符……”
    李善叶:“有何高见?
    官稚扬起下巴,言简意赅——“偷!”
    众人听了先是一滞,而后齐齐笑开来。凛冬的冰河好似顷刻间化开了,日光普照之处萌动春生,横亘在所有人面前的那座大山也有了翻越的可能。
    “傻子治疯子,是你能想出来的办法。”
    官稚得意地漫起笑意:“君子有君子的好,小人有小人的妙,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论阳谋还是阴谋,能达到心中所想的都是好计谋!”
    江令桥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我说陛下,您可得想好了——此事明面上是你的名义,注定会被捅破,届时百官声讨,你可就要美名远扬了!”
    “果然还是阿秋妹妹最关心我——”官稚谑浪笑傲,“不过声名什么的,于我而言用处不大,怎样最直截了当才是最让我喜欢的。”
    “也是,”容悦用手肘轻碰了碰她,“想他第一日入朝时的做派,就是打算一路无耻到底了。”
    官稚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知我者,妹婿也。”
    “不过兵符这样重要的物件,楚藏会放在哪里呢?”冯落寒问。
    “在书房。”孟卷舒的身影映入江令桥的脑海,她加了句,“一位故人曾告诉过我,只不过,或许会有白道把守。若要施行窃之法,最好两人同去,调虎离山。”
    初六、秦娆珎和六月三人面面相觑——人多了。
    六月先发制人:“我和初六去,你不许去。”
    “凭什么?”秦娆珎睁大眼,“初六要去也应该是和我去,你洗洗睡吧!”
    初六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实在不知该怎么插嘴。
    六月的手落在剑上,轻蔑地笑笑:“你打得过白道么?”
    只这一句,便叫秦娆珎悻悻地败下阵来。
    言末安静下来,初六怯生生地说了句:“可是秦姐姐,六月姐姐,除了制毒,旁的我不会呀……”
    六月的笑意顷刻间凝在脸上,倒是八月的眼睛立时亮了亮,方才抢话没能快过六月她本来还挺失落,眼下好不容易来了机会,一定要抢在所有人前面。
    “护法!护法!看看我呀!”八月冲江令桥一个劲地招手,眨巴着眼睛像个小太阳,“我和初二,正好两个人!”
    江令桥忍俊不禁,转而看向官稚和李善叶,见两人都无甚异议,笑着应她:“那就你去吧!”
    “好嘞!”八月喜得像只小麻雀,拽着身旁初二的手咯咯直笑。
    八月和初二都是身手好的,办事也稳妥,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这一点,从翌日楚藏的脸色便可见一斑。
    “中都不太平,昨夜微臣府上失窃,丢了贵重物件,陛下可知晓此事?”他的目光里夹杂着审视,哪怕白道并未那双雌雄大盗,心中也能猜出七八分,除了相思门,不会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