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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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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生辰
    “是这样的,侯爷。”
    露种看了看屋内,压低了声音, “后日就是我们家公子的生辰了,从前府上还没有败落时虽也不曾大办过,但拢上三五亲友,一道用顿饭总有的,奴婢不晓得公子前头五年过得如何,但今年日子过上去了,奴婢便来提醒侯爷一声,生辰一事于我们家公子,确实有那么重要。”
    本来露种是不打算自己来的,这几日虎哥儿因为一场倒春寒生了病,身子一直不舒坦,她已告了假。
    只是云栽她不肯来同侯爷说上这句话,二日时间于生辰来说已是很紧,露种不得已,便提前回了府。
    听露种提起这个,季钦倒想起来了:从前一道读书时,并未听说阮清攸的生辰,此后再相逢时,自己打听了很多事情,其间也并未有过与生辰相关的消息。
    他想了想日子,问露种:“清攸的生辰,是二月十五吗?”
    露种摇头, “我们家公子的生辰乃是春分,二十四节气里面顶好的日子,大约侯爷还不知道,我们家公子名珣,字清攸,乳名却唤作兰时。”
    兰时乃兰花开放时节,文人墨客此般说的便是春日。
    季钦咂摸了咂摸这小名,倒觉喜爱较“清攸”更甚,想想却又觉得奇怪,晋人过生辰,从来都是按照大晋历规定的日子去过,如何阮家这样的大族,却按着二十四节气去走?
    但后来一想,阮家人丁并不很旺盛,阮清攸虽然只是二房的嫡出,却照样得了太皇太后的宠爱,打小封郡王养在了宫里,与生辰仪式上同他人有些不同,似乎也说得过去。
    “成,我知晓了,”季钦点头,又向露种道谢。
    他本想着出去找周妈妈给到露种赏赐,忽然想起前个阮清攸同他的夜间叙话,便问了一嘴:“听闻你们家那小子,这几日身子不太舒坦?”
    “劳侯爷挂心,小娃子总有个小病小殃,倒不打紧。”
    “若府上无甚大事,你便直接回吧,兰时前几日还在念叨,担心虎哥儿担心得紧,”季钦道, “找府上车夫驱车带府医同你一道回去看看,可能医术比不得张伯,却也是京中拔尖的大夫了。”
    露种在后头行礼,季钦摆摆手,大步往府外走了,他现下无暇他顾——这几日里确实忙得很,如何能在一日的时辰里头准备好一个很是拿得出手的生辰礼呢?
    更何况,现下出府后,便就要离京了。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
    这几日里春暖,阮清攸自坐在院子里糊一只沙燕风筝,这花样虽寻常,画起来却有些复杂,各色的颜料要顺着细细的墨线填充,得要打起精神,莫让颜料过了界。
    从用完早膳开始,一直到了快用午膳,这只并不很大的沙燕才支上了骨,连上了线,成为了“风筝”。
    做完这些,阮清攸将这放到一旁,便再没了事做——
    他虽有做风筝的手艺,却没有放风筝的本事。
    “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年岁里,他孱弱仿佛一支不慎在数九寒天发芽的树枝,跑,跳均有限制,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做好各样风筝,静静坐在藤椅上,拥一件大氅,瞧着府上的小厮将风筝高高送到天上。
    季钦似乎与自己过的是完全迥然的童年……阮清攸又抱起了风筝,像小时候一般半躺在藤椅上,抬手遮了遮天光,静静想着。
    季钦的手工……阮清攸想到自己十几岁时收到的那只兔子花灯,忍不住露出笑容,确实是富态饱满若头小猪。
    但是季钦的腿脚却很厉害,不管是功夫,蹴鞠,马球,投壶等组得起赛事的大事儿,还是放风筝等小事儿。
    不知道季钦今日会不会回来,今日天儿这样晴好,杨柳风拂面不寒,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
    “公子,用膳了。”
    不多时,露种带着虎哥儿来了,远远地看还以为阮清攸在藤椅上睡着了,声音都提起了几分。
    阮清攸放下风筝起身, “来了。”
    虎哥儿跟阮清攸亲近,见他起身便松开露种的手去牵他,一边拨拉着两条小短腿,一边嘴甜地与人搭话:“舅舅,生辰欢喜!”
    “舅舅谢谢我们虎哥儿,”阮清攸低头,笑着同孩子道谢,但是这笑容却只浮于嘴角,眼角。
    他与露种,云栽一起长大,最是熟悉不过,只见露种今日频频往府门口处跑,便知道季钦大约已经知道今日是自己生辰了。
    若无这一茬倒还好,他同府上一众亲故好友,也能顺心顺意地过上一个暌违五年的安稳生辰。
    但若有了期盼……期盼落不到实处,他便不能沉下心来过上这个生辰。
    一整个早晨,他都心不在焉,所以才只能用画风筝的方式,让时间度过地不至于太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