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是猎户秦大。”
    “真是秦大救的人吗?”不少人对秦大救人这事儿半信半疑。
    秦大自幼不受待见,哪怕现在秦大已在村中行走,村里人还是对他存有顾虑,也怪不得当年小可怜父亲不敢说什么,任宁二叔夫妇敢明目张胆威逼。
    “好你个秦大,你以为你一个杂种说的话大家会信吗?”宁二叔斥责道:“平时宁澜和你不少往来,他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是呀乡亲们,秦大定是得了宁澜的好处才来诬陷我爹娘的,”宁安马上打蛇随棍上。
    宁澜冷冷道,“秦大哥所说是真是假,一问爷爷奶奶便知。”
    “我去叫人,”人群中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溜烟就跑远了。
    “唉,别去,人还病着,”宁二婶缓过神儿来要拦人,可惜没拦住,宁爷爷宁奶奶倒是不会把当年的事儿说出来,可他们一来看病要钱的事儿就露馅了。
    宁二婶此时只恨以前没勒死宁澜,又充满怨毒地看着秦大,要不是秦大身材魁梧,怕是已经扑上去了。
    ......
    “宁爷爷宁奶奶来了。”
    家丑不可外扬,宁爷爷也是烦宁澜烦的很,过来就打,“你叔婶只是叫你多干了点儿活,也将你养大了,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不该联合秦大一起诬陷他们。”
    宁澜没躲过去生生挨了一巴掌,“爷爷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少扯有的没的,赶紧给你叔婶陪不是,”宁爷爷气道,他在家听来人乱说一通,只恐怕碍了宁安的前程,再也顾不上装病,赶紧过来了。
    “我没错,为什么要陪不是,爷爷当年也是这样对我爹的吗,”宁澜这一刻彻底替小可怜一家寒了心,“爷爷,你敢说秦大所说都的是假的吗?”
    宁爷爷撇开脸不看他,“不孝子,敢这样和我说话,”
    宁澜眼神坚定环视一圈,又看着宁爷爷宁奶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公堂之上,你们也敢说我和秦大哥是诬陷?你们敢说,二叔没有嫉恨我爹处处强过他?二婶没有嫉恨我爹娶了别人没娶她?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以名声要挟逼我父亲三缄其口、净身出户,你们敢说吗?”
    宁澜一番话把宁家多年的遮羞布掀了个干干净净。
    宁家早年在镇上做生意,家境富裕,后来得罪人遭人打压,不得已搬回村中老宅生活,但宁爷爷手中还是握着不少银钱的。
    宁爷爷回村后不甘心,做生意无望,便想着科考兴家,于是就把小可怜父亲和宁二叔送去上学。
    可是宁二叔从小被宠坏了,心不在学习上,爱贪玩常惹事儿,考校功课又多次不及格,被学堂撵回来了。
    宁二叔再有小聪明,周边的学堂都不肯收他,科考无望,宁爷爷只能拉着宁二叔下地了。倒是小可怜父亲三天两头被先生夸奖聪慧刻苦,三村五里都是知道的。
    宁二叔天天下地干活本就不满,到了娶亲的年纪,许多人都是冲着小可怜父亲来提亲,小可怜父亲定下后,说亲的才不得不把注意打到宁二叔这里。
    等到小可怜父亲考取秀才后,宁二叔整个人都扭曲了,他恨小可怜父亲处处得意,若以后做了官......宁二婶也看不过小可怜父母恩爱,两人便狠下心打算要了小可怜父亲的命。
    两人蛇鼠一窝,宁二叔装醉倒在河边,宁二婶去喊小可怜父亲一起把宁二叔架回家,等小可怜父亲过去后,两人趁人不备把人推下了水。
    小可怜父亲是个不会水的,他们把人推下后就放心回去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秦大,让两人的打算落了空。
    宁二叔知道小可怜父亲醒过来后他要遭殃,索性豁出去宁二婶的清白,迫使小可怜父亲从这个家分了出去,只给了两亩沙地。
    宁二想着宁爷爷手中钱财还有不少,再加上十几亩良田,够他富裕过一辈子了。
    宁爷爷对此事是不满的,他还指望小可怜父亲考取功名后跟着沾光,可宁二叔是个混不吝的,威胁要把小可怜父亲和宁二婶的“丑事”外扬,让谁都得不了好。
    小可怜父亲落水后一直卧床,时间一久宁爷爷心中估摸着小可怜父亲成了废人了,也半推半就的遂了宁二叔的意,还抢了官府定时发放给秀才的福利。
    小可怜父亲分出去后,在小可怜母亲的精心照料下慢慢好了。
    宁爷爷悄悄去安抚过,被小可怜父亲油盐不进的态度气了回来,也不再理会了。宁爷爷知道他们没钱,无论如何也负担不起考试的费用,早晚得回来求他。
    小可怜父亲是个有成算的,没钱就不急着考举人。他应聘到一个书院当先生,闲下来也会抄书,攒了几年钱才辞去活计安心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