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一家被逐出村后,就在山上一处破屋生活,被族谱除名就是无姓之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看不起。族中有族规“在外改过自新,仍许亲房保其回族归宗。”一家子还抱着能回来的想法。
    只是谁也没料到是这么个结局,宁爷爷宁奶奶不肯出面,两人的尸骨只能被山中动物啃咬了,最后族里拿出几十文钱,请两个混混挖坑把他们就地埋了。
    村里吵吵嚷嚷了两个月,修路的事才定下来。宁澜爽快的出了120两银子,多退少的族里补。
    剩下的事自有专人去做,宁澜唯一要求是先从两个作坊开始修。这一修路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好在元白元青和刘承包括常来的货郎都提前拿走了一批货。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阿黄揣崽崽了。揣了崽崽的阿黄脾气暴躁,吃饭也不怎么好,宁澜不敢让它再去作坊跑了,只每天饭后带它散散步。
    为了保证营养,阿黄一日三餐宁澜都亲自盯着它吃,狗狗孕期容易缺钙,宁澜还专门买了一头奶山羊。
    照顾怀孕的狗狗是很费劲的一件事,宁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小黑也拉去绝育了,两只狗狗一起照顾。
    小黑绝育之后,低落了好几天,小九和泡泡儿幸灾乐祸了好几天,现在大家都是丢了蛋蛋的,这世界就该这么公平。
    山羊家里没地儿养,就养在了作坊那边,那里河边长出了许多苜蓿草,正好鲜草饲料不用准备了,每日只需备好干饲料,偶尔泡些黄豆给它吃就好了。
    家里还有两个要补身体的孩子:宁磊和阿北,一头奶山羊每日产的奶量刚刚好够分。
    宁建民过来说修路银子去处的时候,又退回来二十两银子,原来是宁致文听闻此事也捐了二十两银子,这多出来的钱族里和村里自然都不会昧下。宁澜没有收,而是交给族里置办两辆牛车。
    一辆牛车用来帮助村里孤儿寡母、行动不便的老人耕地,这些人平时就靠家中的地过日子,却因为劳动力不够,地里出息少,勉强糊口。别的人想借用就要出钱或者出东西,倒也不会让族里贴钱养这头牛。
    另一辆牛车平日往镇里跑,也是帮助收入低的把他们平时织的布绣的花什么的拿镇上换钱,一趟只收一文辛苦银子。现在牛车去镇上一来一回要四文钱,好些人家不舍得花这个钱。宁澜也是为了提高大家发展副业的积极性,要想把日子过好,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只是这样做到底是损害了孙爷爷的利益,宁澜登门商议解决办法,孙爷爷是个豁达的,“嗨,我老了,以后少往镇里跑两趟就是了。”
    宁澜便承诺了若以后孙爷爷有事,他能办到的必不会推辞。
    另外这两项福利只针对本族的人,宁澜不是圣母,外人都指着他的脸骂了,他还上赶着对别人好,不是贱么。
    “少爷,你回来啦!”
    “阿北,你怎么烧火了 ,不是不叫你干这些事吗?”阿北个子低,力气小,宁澜只叫他干些力所能及的事,这种危险的活计向来不允许碰的,方伯知达几人对他也是护的紧。
    阿北指指屋里,“少爷进屋吧,我烧些茶送进去。”
    宁澜进厨房灭了火,打发阿北去学堂接宁磊,自己去屋里了。
    “噎死了,你这小厮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上茶?”宁奶奶正拿了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听见动静还以为是阿北,嘴里不清不楚地骂着。
    宁爷爷咳了一声,宁奶奶才正眼打量,发现是宁澜道,“宁澜啊,你养的奴才忒不听话了,我替你管教管教。”
    “你们来做什么?”宁澜现在看见这俩人就很厌恶。
    “怎么说话的?”宁爷爷还想拿大家长的范儿教训宁澜,“你这个败家子,又是修路又是买牛的,多少钱够你折腾,从今天开始,你的钱都交给我来管。”
    宁爷爷是真不想来,宁澜病好之后,他在宁澜面前就没占到过便宜,连二儿子一家都栽在了他手里。可他天天听着宁澜如流水般的花钱,心里像刀子割了一样的疼。
    “小黑,”宁澜懒得废话,招呼小黑进来。小黑上来就把宁爷爷宁奶奶扑倒了,还一个劲儿的嗅着好似在找哪里好下嘴。
    宁奶奶瘫坐在地上不敢动,“你个不孝子,快叫这畜牲起来。”
    “我早就说过了,爷爷奶奶做事前先动动脑子,再来惹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可惜你们不长记性。”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宁爷爷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爷爷奶奶放心,我的钱就是喂狗也不会多给你们一文的,”宁澜不耐烦道,“小黑给我咬,咬伤了我治,咬死了正好。”
    “你,你,”宁爷爷眼瞅着小黑照着他的大腿就要来上一口,档下不争气的流出黄色的液体,小黑闻见味恶心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