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肥用的草木灰和骨肥也准备好了,草木灰糖作坊烧火剩下的就够用,骨肥是收的村里人家和肉摊上的骨头,在原来沤肥的大坑里浸泡过几日,晒干后拿木锤反复捶碎。
    梨子长的喜人,每棵树都挂满沉甸甸的果子,引的许多鸟雀来啄食。这就需要在梨子树上挂红布条和用药汁涂抹树干树叶了,另外辅助以点炮竹、熏烟等方法都是可以吓退鸟雀的。
    接着就要准备做秋梨膏要用的东西了,灶、大锅、小罐子等零零碎碎的,还要找药材供应商。
    做秋梨膏要用到川贝、罗汉果、百合、金银花、干薄荷、红枣和老姜,常见的几样都交给罗舅舅在十里八村的收购,川贝、罗汉果和百合则是通过孙大夫引荐和一个药商签了契约。
    ......
    “东家,我想来新作坊做工,”新作坊放出要招人的消息不久,宁玉主动找了过来。
    宁澜很是意外,“你在糖作坊已经是组长了,来这边一切要从头开始的。”
    “都听东家安排,”宁玉现在一个人过的很好,许多年轻小娘子嘴上不说,心里都羡慕她有钱花,又没有人累掯。还有不少来说亲的,她都拒绝了。她一直对宁澜心存感激,这次听说新作坊想找个信的过的人带着卖身契就过来了。
    “你怎么还没去县衙变更身份,快去办了,那东西丢了麻烦,再说我要用你自然是信你的,”宁澜迟迟定不下来人是害怕配方泄漏,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一旦选中一个人就会给予百分白的信任。
    定下了宁玉,主要的活计有她和知礼帮手就够了,剩下些切切洗洗的事招人就容易了,冬季正是赋闲在家的时候。
    九月初,定做的工具和各种药材都陆陆续续送来了,万事俱备,只等梨子成熟。
    九月下旬,已经开始有梨子可以采摘了。梨子不是同时熟的,所以一般要分三批采摘,第一批先采树冠上部、外围着色好、果个大的果实;第二批在5~7天后进行,同样采下着色好、果个大的果实;再过5~7天,全部采下树上所剩果实。一般前两批果要占全树的70%~80%,最后一批果占20%~30%。
    新结的梨子宁澜招呼来知礼、张叔一家先尝了,今年梨树林大丰收,少不了这些人的功劳。
    “东家,我还是头一次吃这么甜的梨,”张叔拿着梨子在衣裳上擦了擦就咬下一口,脆生生的,果肉细腻,核小,汁水清甜。他们这边的七八种梨子中,宁澜的可以排在前面几名了。
    “好吃,”知礼吃完一个就去干活了,林中不少短工在采摘,他得看着点儿。
    人工采摘,少不了磕磕碰碰的,一篓子里有几个算是正常,若损伤过多,则要扣钱。一开始还有人不当一回事,扣了钱又不依不饶的,“黑了心的,谁篓子里没有磕碰的,你凭什么扣我的钱?”
    “大家伙都来看看,他这一篓里面三分之一都是坏的,”知礼把损坏的果子一个个摆在桌子上,有些很明显是手指篡出的洞,他都拿起来让后面排队验果子的人看了,“这些明显是故意为之,你还有什么说的?”
    “谁叫你们七天才结一回工钱,人家短工都是一天一结,”众目睽睽之下,那人也没什么好分辨的,只能强词夺理。
    “七天结一回招人之前就说了,你不愿意可以不来,”知礼冷冷道,扣了那人一天半的工钱把人撵走了。
    平日里林子里招短工也是日结工钱,这次为了防止有人故意使坏,才改为了七天一结,果然防人之心是不可无的。
    林子里热火朝天的忙着,宁澜的好人缘这时也显了出来,三奶奶带着她的两个孙媳妇、建民婶、秦大嫂还有几个小学徒的家人结伴过来了,“宁澜,我们来帮忙了,可别嫌弃我们笨手笨脚的。”
    “哪里敢,”宁澜笑道,“劳动你们来忙活,是我几辈子攒下的福气。”
    “哎呦,嘴真甜。”
    ......
    头一批采下的梨子宁澜先做出了三百罐秋梨膏,其中两百罐并两车梨一并送去了糖水铺子。张长远、王夫人、笑笑、张九如各送去二十罐,刘承、张泽睿和赵耀各十罐,糖作坊的老主顾则各送了三罐。
    秋梨膏价格不便宜,针对的自然不能是平民百姓,这些人的反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现下能做的只有等了。作坊虽开着工,宁澜暂时也不敢多做,后两回采摘的梨子都陆陆续续送入了地窖。
    地窖当初就是为存放梨子挖的,窖深有三米,底部砌了土砖,顶上架檩条、秸秆、铺上厚土,再用泥抹过,以保证不会漏水。
    窖顶留有天窗,窖底中间为走道,两边为储梨室。储梨室下面每隔一尺摆一溜土砖,砖高三行,上面铺有竹帘,靠走道的一端竹帘吊高1米,需得用木桩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