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面上袭越还是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
    毕竟,总归是要讨些好处的。
    “哦?阿笙错在哪了?”
    顾爻也不管袭越能不能看到,讨好一笑,“我不该吓阿玖的,我明日给阿玖做白玉枣糕赔罪,好不好?”
    白玉枣糕?
    小少爷亲手做的白玉枣糕!
    亲!手!做!
    ?!
    听到这个赔礼,袭越满意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是懂的。
    徐徐图之,谋后而动。
    虽然心里想要些更过分的赔礼,可是如今还不到时候。
    袭越翻身从顾爻身上下来,顺势躺到里侧,还拽着顾爻的手。
    顾爻:“……”手还不放开?!
    “这个赔礼勉强合意吧,那阿笙明日要亲手给我做。”
    袭越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亲手”。
    顾爻狡黠一笑,佯装不懂。
    “当然是我做啊,如今阿玖行动不便。”
    袭越:“……”我恨你是个木头。
    被顾爻一句行动不便堵回来,两人间那点子旖旎气氛都被搅和没了。
    罪魁祸首却还毫无察觉。
    只见顾爻躺在温暖的榻上打了个半滚,快速起身把外袍和披风脱下,又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一点不带客气的。
    刚刚病愈,又是赶着颠簸的村路来的,顾爻早就累了。
    要不是想搞事的心支撑着他,早就睡过去了。
    他打着哈欠,声音迷迷糊糊,“明天给阿玖做白玉枣……糕。”
    话还没说完,清浅的呼吸声就已经传来。
    长夜漫漫,终究是只有袭越一个人辗转反侧。
    第7章 白衣卿相7
    听着顾爻清浅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人近在咫尺的体温,袭越感觉这几日躁动不安的心都安定下来。
    在模糊的光晕下,袭越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搭在顾爻的手上。
    感受着掌心下微动的脉搏跳动和少年微凉的皮肤,袭越呼吸都紧张几分,压下心头的激动,像是一个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却又那么胆小,害怕冒犯佳人。
    就在这种有些紧张却满足的情绪下,袭越轻轻阖上眼睛。
    阴了许久的天在第二天放晴。
    似乎两人在一起,连天公都作美。
    顾爻本就是刚刚病愈,又马不停蹄地赶来这边,加之心血来潮闹了一通,袭越担心他休息不好会精神不济,昨夜的故事就搁置到了今天。
    不过今日顾爻还是早起给袭越做了白玉枣糕。
    本来说好今日给袭越把故事讲完的,可是顾爻正是爱动的年纪,而且养了这许多天的病,身子骨都在床上躺得懒散了。
    正好需要动一动。
    今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顾爻央着袭越去踏秋。
    他们这个村子离着南湖的芦苇荡很近,一天时间也可以早去早回。
    本来以袭越谨慎的性子在这时候不应该出去,更何况是秋季景色素有盛名的芦苇荡。
    人多口杂,总归是不太安全。
    可是当小少爷央着他的时候,袭越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叹了口气,由着人把自己拉上马车。
    顾爻一路上都在和袭越絮叨芦苇荡的美景。
    此处感谢小九友情提供的大段景色描写。
    毕竟顾爻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前世也没心思去旅游。
    听着顾爻滔滔不绝的讲解,袭越挂着温柔的笑,好像听得认真,心里却在数着顾爻喝了几次茶。
    感觉到顾爻的停顿,袭越知道顾爻要喝水,漫不经心地把自己刚刚喝过一口水的杯子递给顾爻。
    顾爻很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袭越不动声色收回的手上,假装并没有发现袭越的小动作。
    在袭越听来就是顾爻正讲到兴头上,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感受着和小少爷的指尖一触即分,微凉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带起一阵酥麻。
    听见小少爷喝水的声音,袭越垂眸,拿起一块白玉枣糕,咬了一口,得逞地勾起一抹笑。
    顺势再拿过桌上顾爻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得不像话。
    看起来就是糕点吃得口干,要喝茶来润一润。
    放下枣糕,袭越轻抿一口茶,笑得真心实意。
    今日的枣糕很甜。
    茶也香的很。
    到了芦苇荡,顾爻牵着人下车,知道袭越如今眼睛不便,便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生怕把人给丢了。
    微凉的体温从腕上传遍全身,让袭越的眼神暗了暗,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拽住顾爻的袖子。
    顾爻疑惑转头,以为袭越是没有安全感,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袖子。
    袭越垂着头,一副无辜可怜模样,由着顾爻拉着,嘴角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