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的“伤感”换来了弟子的怜惜,鹤云栎握住他的手,安慰:“多给师伯一些时间适应吧。”
    应岁与则借机卖着可怜,贴上来抱住他:“可为师被训斥后很难过,而且昨天也没有尽兴。”
    想到还在泛酸的腰,鹤云栎脊背一紧,忙站起身:“弟子那有几本画册,还挺不错的,借给师父吧。”说罢朝自己房间走去。
    片刻之后,应岁与手拿“画册”,听着鹤云栎房间落锁的声音,心情复杂。
    ——吃饱一顿,怎么这么难呢?
    ……
    相安无事地渡过一晚。
    第二天一早,应岁与非要亲自送鹤云栎去上值。
    一路拉拉扯扯地来到勤务阁,临别之时,应岁与又拉住他:“什么时候试试叫为师‘夫君’?”
    夫君?
    鹤云栎惊了。
    开不了口的他把问题踢了回去:“那师父又叫我什么?”
    “鹤郎、官人、当家的……”
    应岁与一口气说了十几个称呼。
    师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吗?鹤云栎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确认是正常厚度的脸皮。
    应岁与主动蹭了蹭他的手:“喜欢哪个?”
    非要说吗?
    “都……”虽然不好意思,鹤云栎还是诚实回道,“都喜欢。”
    应岁与则诱惑:“想要为师改口,徒儿也得改口啊。”
    鹤云栎试了试,但固有的伦理观和羞耻心还是让他哑了声:“弟子,还叫不出来。”
    “那先动嘴,不出声。如何?”
    在他的一再诱哄下,鹤云栎凑到他耳边,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
    应岁与弯起双眼:“嗯。那夫君先回去了,鹤郎也早点回来。”
    鹤云栎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另一头,照例来向掌门汇报工作的账房管事弟子惊恐地看着拐角这一幕。见两人有转身的迹象,他飞快地躲到柱子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看到了什么?
    应师叔和鹤师兄“贴”到了一起?
    这明显不是正常的师徒互动啊!
    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响动后,他再次探出头去。
    拐角处已经没人了。
    走了?
    就在此时,脑后传来一个冷肃的声音,应岁与站在他身后低语:“敢把掌门叫我‘夫君’的事说出去,你就完了。”
    管账弟子人都懵了。
    什么叫“夫君”?
    他欲哭无泪:应师叔,你不说我真不知道你们是在干嘛啊!
    本来只是怀疑的“奸情”,这下十成十了。
    留下那句话后,应岁与飘然而去,一脸菜色的账房弟子却还要继续工作。
    在勤务阁门口,他碰上了同样脸色难看的路小富。两个精神恍惚的人差点撞到一起。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账房弟子主动关心起同门。
    路小富反问:“你不也一副撞了鬼的模样?”
    怀着“秘密”的两人纷纷选择了沉默,一前一后的进了勤务阁。
    路小富万念俱灰。
    如果有得选,他今早一定不走那条小路;如果不走那条小路,他也就不会遇到应师叔和鹤师兄;如果不遇到两人,他也不会脑抽地问他们为什么牵着手。
    结果就是他转过头就被应师叔拉到一边威胁:只要以后宗门里出现任何“应师叔和鹤师兄在恋爱”的流言,都算在他脑袋上。
    天知道,在应师叔开口前,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恋爱”这两个字上面去。
    其实可以不告诉他的QAQ。
    第79章
    下午, 鹤云栎给顾决云进行了最后一次检查。
    “蛊素已经完全消退,三师伯可以出关了。”
    顾决云早就呆腻了这个山洞,听到这话, 立马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鹤云栎也上前帮忙。
    过程中, 两人聊起孟沧渊这次的秀清山之行。
    “你觉得你大师兄这次有戏吗?”
    “大师兄的性子不善交际, 怕是有些困难。”
    顾决云则成竹在胸的笑容:“我倒觉得很有希望。”他将自己的理由说来,“你大师兄虽不善言辞, 但那张脸往外面一放, 就足够了。而且,按照他的性子,不会说话并不是一个减分项。”
    鹤云栎仔细想了想, 确实有道理。
    大师兄的脸确实出众, 只是他和孟沧渊朝夕相处久了, 看习惯了, 一时没考虑到。
    “也是。听说现在的孩子们都很主动。”
    如果大师兄能借此找到良配也算好事一桩。现在有叶清师弟了,大师兄就算合籍后出去住, 大师伯也不会太孤单。
    “是啊。”顾决云点头符合, “不但主动热情, 而且甚至竞争对手都不限性别了。男人可能抢男人,女人也可能抢女人。”
    这些年类似的传闻他可听了不少。
    鹤云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