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夏利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是在巫术战争之前?”
    夏利不知道萧酌言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还是点了头:“是的。”
    萧酌言蹙眉,虫皇在挨个召见A级以上的雄虫后发动了巫术战争,在巫术战争中死去了不少的雄虫,此后,虫族每年都有不少雄性巫师意外死亡,雌性巫师则相对安全,有些甚至能在皇室担任要职。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不同?
    虫皇不会是魔修吧?穿到虫族后不忘初心,兢兢业业地跟正道修土作对。
    想到这种可能萧酌言就忍不住头疼,可能是正道修土除魔卫道的责任感刻入了dnA,萧酌言觉得要真是魔修作乱的话,他不能不管。
    夏利没感觉到萧酌言情绪的变化,他太压抑了,想要找个人倾诉,同样是穿越者的萧酌言是个合适的树洞。
    “我穿成的这只雄虫也叫夏利,是个远近闻名的渣虫,但他不是那本小说的主角,我对他并不了解,有虫提起那之前的事,我都说我是穿越的。原身名声不好也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好在最后一切渐渐好了起来。”×
    “我觉得我穿进书里,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米勒……”夏利突然有些哽咽,“可我却因为雄虫的各种特权优待迷失了自我,辜负了他。”
    那他遇见你应该是整个虫生里最倒霉的事吧?
    米勒的事情,萧酌言不太了解,还是因为诺尔斯跟米勒并称“帝国日月”,他才好奇看了一下星网简介,无意中发现米勒并不是夏利唯一的伴侣,现在再听夏利自责后悔,觉得夏利完全就是活该,可惜前途无量的上将因他陨落,落了个“英年早逝”的虫生总结。
    萧酌言不冷不热道:“哦,那可真是可惜,死的是他,不是你。”
    夏利眼睫颤了一下,像蝴蝶脆弱的翅膀,他喃喃道:“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夏利要是嘴硬,萧酌言还能接着怼,看他是真的深陷痛苦,自责懊悔,萧酌言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要是再了解一点夏利就会知道,米勒死后夏利便患上了睡眠障碍,哪怕在梦中也难逃自我谴责。
    一只墨绿色眼睛的雌虫朝萧酌言的方向走来,行至三步远的地方,左手放至胸前,行了一个骑土礼:“萧酌言阁下,虫皇想见你一面。”
    萧酌言看了眼夏利,还是没能说出安慰的话,跟着雌虫走了。
    他跟着雌虫出了宴会厅,周围渐渐没了虫族:“狗尾巴,虫皇也是修仙界的吧?”
    雌虫一出现,萧酌言就看透了雌虫的本体,一株狗尾巴草。
    温言不满这个称呼,忍不住纠正:“我叫温言。”
    萧酌言油盐不进:“狗尾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温言冷着一张脸:“你见到就知道了。”
    “那可不一定,没什么修土值得我放在眼里,没准我就是不认识。”
    萧酌言从内到外散发着自信,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见到虫皇。
    温言将人带到后就离开了,萧酌言视野内能移动的活物只剩下虫皇。古耐看到萧酌言的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透出的情绪像是怀念。
    “师父?”
    尽管眼前人的模样已经跟记忆中完全不同了,但萧酌言还是在见到虫皇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古耐靠近萧酌言,萧酌言却微蹙了一下眉,向后退了一步。古耐愣了一下,苦笑道:“从前你信师父,现在不一定了,或许是找到了更值得信赖的人。”
    对三秋剑尊的话,萧酌言不置可否。如果是先知道了虫皇是师父,再听外界的那些传言,他可能会自动替三秋剑尊找好理由,可他是先听了种种评价和陈述,有了自已的猜测后才知道虫皇其实是三秋剑尊,他很难去推翻自已的猜测。
    久别重逢,总要先叙叙旧,问问彼此的生活近况。萧酌言想了想,根据自已知道的,好像问什么都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了。
    “外界有传您为了娶元帅一直空着君后的位置?”萧酌言很难想象记忆里那个清心寡欲的师父突然有了道侣,还不止一个,甚至将感情当作谋权的手段。
    古耐缓叹了口气:“七鹤,这世界上有太多身不由已的事。”
    “我跟你不一样,我穿越到虫族的时候还是一枚蛋。雄虫亚成年收雌奴是很多家族都有的规定,皇室也不例外,你去了解一下就知道,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既然收了雌奴,我总不能亏待他们,就升了他们当雌侍,我一共就两位雌侍,这在虫族算少的了,还都是前一任虫皇硬塞给我的。”
    萧酌言想到肖特那一群雌奴,师父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