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离开后,萧酌言便与诺尔斯十指相扣。他的喜欢向来直白热烈大胆,如果可以的话,萧酌言恨不得拿着九十九个大喇叭告诉全世界,他喜欢诺尔斯。
    “元帅的事该怎么办?”发现元帅的真面目,诺尔斯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在他的眼中,元帅一直是一个坚强的雌虫,靠着自身努力从荒星贫民到帝国元帅,奋斗者的形象激励了不少雌虫,除此之外,元帅还时常关心后辈,诺尔斯也多多少少受到些元帅的照顾。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诺尔斯难以相信既定的事实。
    三秋精湛的演技不仅骗过了虫族的原住民,甚至骗过了药谷的那些药修。
    那么,现在三秋跑了,该怎么办?
    萧酌言思考片刻道:“顺其自然吧。”
    这个“顺其自然”多少包含些无奈,如果三秋真回到了修仙界,他也束手无策。一个人再强大都是有限度的,萧酌言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虫族的某个角落,一间平平无奇的茅屋下有一个广阔的空间。搭建在地面之下的空间昏暗潮湿,三秋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雄虫,那是一把嵌满宝石的椅子,位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绒毯,可能是防硌的。
    雄虫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慢悠悠道:“你还是太优柔寡断了,苍术的事情是这样,萧酌言的事情也是这样。”
    三秋没吭声,心道,苍术的研究并不完全正确,虫族的身体并不是完全无法修炼的,比如眼前这只雄虫,他就能修炼。
    他还在修仙界的时候就跟这只雄虫有了联系,他一度以为雄虫是深埋在他心中的恶念,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才相信雄虫是真的存在的。
    “他们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剑修之首不会没有这个实力吧。”
    “啊哈,我懂了,因为你还想当你的正人君子。”
    “真可笑,每天强迫自已大义凛然,为那些杂碎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他们得到了庇护,而你得到了根基尽毁。”
    “看你每天装模作样真累,其实你恨不得他们所有人都是吧?”
    雄虫在他的脑海里喋喋不休,几乎将他内心的不堪全部道尽,跟所谓的心魔也没什么区别了。
    三秋偶尔会烦不胜烦地皱皱眉头,大多时候对雄虫说的话没什么外在的表现,直接当作听不到。
    雄虫也不恼,他是个自说自话的好手,经常自我陶醉。
    直到有天,雄虫道:“其实我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只要把那些修土骗到异界杀掉,然后你再回来当你的剑尊不就好了?还能顺便换具身体,不必再承受那痛苦。”
    装聋作哑的三秋有了反应:“你什么意思?”
    无虫应答,他跟雄虫的联系断了,那只总是在他脑海里胡说八道的雄虫再也没有出现过,但这只雄虫却在他心里埋下了一个恶的种子。
    后来,他意外穿到虫族。
    不,或许不能算是意外,这一切都是雄虫的手笔,他早就知道雄虫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没想到对方那么疯。
    刚来到虫族,三秋以为自已的穿越是意外,直到他即位,一只神秘雄虫躲过了所有的监察虫的视线来到他的面前。
    “好久不见,亲爱的。”
    熟悉的声音立刻让三秋皱起眉头,他甚至没有什么时间为对方油腻的问候恶心,惊诧的话语就脱口而出:“是你?”
    雄虫姿态优雅,笑容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诡异。
    “是我。真感动,过去那么久,你还记得我。”雄虫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不管嘴里说着多么离谱的话,都像在说真的一般深情。
    三秋抽了下嘴角,瞬间没了搭理对方的兴趣。
    雄虫依旧笑着,眼中带着几分癫狂:“怎么这么冷漠?没看到我送你的礼物吗?”
    三秋先是有些困惑,但很快就知道了雄虫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他想起了雄虫说的话,肯定道:“我们会来异世都是因为你。”
    时间回到现在。
    雄虫的视线落在三秋身上,嗓音轻柔:“你很让我失望,亲爱的。”
    三秋沉默不语,他跟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雄虫并不能很好地运用召唤术,所以施法召来的不仅是修仙界的修土。三秋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雄虫的回答是他要毁了虫族。
    “你不觉得虫族的存在是对世界的伤害吗?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已多么的有价值,但这些价值都是对虫族而言的,世界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价值。他们制造机器,说自已创造了价值,解放了劳动力,但究其根本,受益的是他们,而受到破坏的是世界。价值,哈哈,他们的存在根本毫无意义,他们只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