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余隐想的要严重的多。
    在大家的意识,倭寇怎么也不会上案划地经营呀, 都是抢完了就跑,看你好欺负,再过来抢便是, 可谁曾想,这一次的倭寇不按常理出牌。
    皇帝道:“余爱卿怎么看?”
    余隐将邸报交给身后的楚宗庆道:“臣以为此次的倭寇怕是以滨海为根据地, 想将四周的城镇都打下来占为己有,而后蚕食整个朝廷,如果臣没猜错的话, 倭寇可能早已回去, 而上岸的这些, 怕是另有其人……”
    从去年将冯将军调走,到如今滨海轮为对方的地盘。
    余隐总感觉,他们的目的,怕是整个国家,而非抢什么金银珠宝。
    至于这是些什么人,余隐有两种猜测。
    一是真正的海盗,二是国内的判贼。
    至于判贼,大概极有可能与当年的逼宫有关系。
    当年事实如何,余隐不清楚。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历史全是当今所写。
    按本朝目前的记录来看,当年太宗皇帝自知时日无多,而他一手培养当接班人的太子,在半年前狩猎时摔断了腿,从此变和多疑、爆躁,丑闻不断。
    太宗皇帝一气之下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从此太子更一蹶不振。
    太子没了,皇帝老了,皇帝的其他儿子们又都长大了。
    据说那一两年时间,皇权更替,一波又一波。
    先是二皇子软禁太宗,假造昭书,登基不足一月,便被贤妃及六皇子以清君侧为由拉下了马,六皇子才刚选了日子,又发生了地震。
    于是,京里便开始传六皇子并非真命天子,想要登基惹怒了上天。
    先是长公主联合将军府选反,被贤妃兄长所杀,后又有五皇子联合文武百官……
    余隐清晰的记得,史书上只记了一个字——乱。
    六皇子在前登基前夕,突然暴毙身亡,而贤妃也被软禁了起来。
    至于皇位,轮到了她兄长的手上。
    然而,贤妃的兄长才登基不过两个月,便被南下的北夷人给攻进了京城,当年宫里的许多女子,无一生还。
    后来,还是先皇带着信王打回了京都。
    解救京都的百姓。
    那时候的国家一团乱麻,如今调养生息了几十年。
    百姓与国家才算安定团结,不料,又有牛鬼蛇神出没了。
    余隐猜测,所谓的倭寇,可能与当年的宫变有极大的关系,或者说也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对方也想当皇帝而已。
    是以,这种时候,除了将倭寇赶出去,还得防止旁的地方再有人来进犯。
    想到此,余隐瞬间明白,为何柳大将军也来了。
    按理说,此次出征用不了这么多将领。
    要么卫国公,要么柳大将军,顶多加一个皇子坐镇,现在看来,是想兵分几路。
    如余隐所料,柳大将军北上,接冯将军以前镇守的地方,也是目前最为重要的部分,就怕北夷人趁着这次机会来犯。
    二皇子和贺大公子都跟着一道去。
    余隐和卫国公府的去滨海,这边也有安排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楚宗庆也随余隐这一边。
    人员很快就分配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吏部尚书那边走手续了。
    其他人都被打发走,唯独留下余隐。
    余隐想哭,他喝了点酒,现在是强打起精神来开会的。
    现在见众人都走了,事情也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出京奔赴战地,于是,精神又松懈了下来,岂知皇帝偏偏大晚上留他下来下棋。
    见余隐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皇帝气道拿棋子丢他,“怎么,还得朕求你?”
    余隐哭:“圣上误会了,臣是刚才喝了点酒,有点迷糊。”
    皇帝又砸他:“朕在这里劳心劳力,你却喝着小酒,真是惬意啊?”
    余隐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皇帝气道:“行了,别装了,赶紧下棋。”
    余隐强打起精神望着眼前的棋子,耳边传来皇帝的声音:“前几天说让你给朕推荐人,你想好了吗?”
    余隐点头,“文谢晋怀,武卫五公子。”
    卫五公子不用说,刚才已经来了。
    谢晋怀今年的新科进士,又在翰林院当差,前几天还被喊来值班了,最主要的是这孩子长得好,皇帝前段时间给公主选驸马的时候,还留意过他。
    至于后来没被选上,大概可能是因为谢晋怀的底细被皇帝派人摸透了。
    而淑妃想给三公主找的驸马,不说与二公主相提并论,起码也得世家出身,阅历和身份上算得上门当户对才行。
    皇帝略一思索便道:“那现在你去滨海了,谢晋怀还去吗?”
    余隐将手中的棋子落定道:“他不去了,臣想让他去北地,今日圣上选的人,柳大将军自是不必说,主帅是也。然而,无论是二皇子,还有贺大公子,都算不上真正义意上的文臣,是以,臣想推荐谢晋怀与他们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