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关门了吗。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浓烈的花香味道。
    面上携着点细微不解的黑发少年身形瘦削挑立,他定在原地思考半晌,而后一点一点转过头来。
    圆又亮的深黑眼瞳如猫眼石般划过莹亮的弧光,迎着洒落一地的浅淡月光、在他眼中清晰映出门口之人身影。
    一向干脆利落的少年声音带上点迟疑,“……研磨前辈?”
    “为什么、前辈会在这里?”
    平静垂下眼,孤爪研磨手指微动,一点推力递出,更衣室的门慢慢盍起。
    他语气淡淡,只陈述般道,“他们说…你换衣服很麻烦,我来帮忙。”
    猫又场狩迅速理解了,并狐疑敲出一个问号。
    虽然弓道服和袴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脱,但是也还没到需要人帮忙的程度吧?
    勘透黑发少年面上的情绪变化,孤爪研磨不着痕迹捏了下指尖,语气仍旧稳定,沉静催促道,
    “他们,已经准备回去了。”
    猫又场狩:“噢,好、好的。”
    如果是大家都急着回去的话的确……那就没有办法了。
    没对布丁头设防的猫又场狩默默接受了这个解释,并转向正事。
    扬起一张莹润白皙的脸颊,三步外的黑发少年眼眸微弯真诚向他道,“那可能要麻烦研磨前辈了,我现在就加快速度。”
    孤爪研磨不置可否。
    细细地“嘎呀”一声,更衣室的门被最后一丝夜风带起。
    确认再无他人,猫又场狩毫不设防转过身去,两支手臂背着去捞塞入腰侧拉板的系带。
    为了保持下.身稳定与手臂蓄力,袴的系带一向都塞得很内里,虽然有拉板蕴藏,但是极为靠近后腰部位。
    细白手指挤入腰后拉板与道服间的狭小空隙,勒得过紧以至于手指都被覆上点点红痕,黑发少年垂着头、视线盯着地面,屏息凝神去捉可能塞得很内里的系带。
    但不知为何、此刻平缓响起的另一道呼吸声令他莫名有些紧张。
    大概是因为外面的前辈们要走,所以他才有点紧张吧。
    猫又场狩不自信地想着。
    终于、被缚带同样勒得紧紧的手指够到了一点内里系带的痕迹,轻轻咬着唇、他加深了点力气要钻入更内里。
    无声无息的,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他脸侧肩上拂过。
    细长指节屈伸,食指与中指并和似是轻轻捏起一片柔软模样的东西,猫又场狩愣愣停在那,直至清淡微沙的嗓音响起,他才蓦地回神。
    “花瓣,帮你摘掉了。”
    “噢……好的。”
    原来只是帮他摘去肩上的花瓣啊哈哈哈还以为布丁头会做什么呢。
    ……
    不对。
    这话说起来为什么像是他在期盼布丁头做些什么的样子。
    好怪。
    停在少年肩上的的手指微动,无声无息拉近距离的孤爪研磨视线微动、一点点从他的面颊扫过。
    许是有些紧张,少年下颌绷紧,浓稠眼睫轻颤着,像簇松针。
    紧张时他总喜欢无意地去咬着唇,一个不算好的小动作。
    薄而软的唇瓣泛上点湿红柔软的色泽,像熟透的果子,仿佛轻轻一触,就能碾出汁水。
    脸颊向下,细长脖颈被最底部的黑色打底严严实实遮蔽,直延伸至锁骨向上。
    打底上层,却是月白色的道场服,对比鲜明,虽然稍暗偏蓝的颜色,但却更加显出他的白。
    借着莹亮月光一照,更加有种令人情不自禁伸手去捉的欲望。
    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下,孤爪研磨呼吸平缓。
    能感受到身侧多了道靠得极近的存在,但此刻找出被扎入内里的系带才是重中之重,猫又场狩难得没有分出多少心神去关注停在旁边久久不动的孤爪研磨,但这也正好契合孤爪研磨心意。
    交织并在腰后的手臂因一直固定,微微有些酸涩,猫又场狩在心底叹了口气,细细眉毛蹙起点弧度。
    不是、究竟是为什么,这系带怎么就摸不着了啊?!
    他重新转移注意力去探,片刻、一点微凉的触感落在他的手腕。
    猫又场狩:“?”
    那点泛着点冷意的指尖并没有很老实地停留在原地不动,顺着手腕一点点向上,挤入紧覆着腕内柔软皮肤的黑色打底、灵活的蛇一般钻进去。
    又开始了是吗布丁头。
    猫又场狩死目。
    “研磨前辈……请不要捣乱。”
    黑发少年有些无奈。
    “……”
    孤爪研磨不吱声,只是手指还在有一搭没一搭贴着手腕内侧、被深色布料缚住的手腕磨蹭。
    指尖虽然是冷的、但触摸过的痕迹却无端有点滚烫的,火苗般顺着手腕内侧一路蔓延。
    猫又场狩紧咬后牙,还是决定暂时不和恶趣味的布丁头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