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实告诉他,她是为了一只古坠越过大半个地球,从欧洲、亚洲到美洲,他恐怕会以为她在编天方夜谭。
    他目光灼灼,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不温柔的吻,他轻咬着她的唇尖,在她舌齿间戏弄,蔓延着与她的亲密。
    这触感太熟悉了,甯甯本能地反应着他,回吻着他挑逗的热情,她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他的手已在她身上肆虐……
    蓦地,他放开了她。激情中断了,甯甯浮上愕然表情,怎么回事?他从不曾如此。
    “穿上衣服。”他抽了大毛巾包住她,将她抱下他的膝,“晚上有餐会,不要让大家等太久。”语毕,他冷峻地走了。
    卫天颐暖一口酒,眯了眯眼。他看得出来她没有胃口,怎么?这也是因为雅浦那家伙吗?还是那个与她神秘通话的人?
    “早上拦截到的资料显示,联邦调查局成立了一个三十人的小组要对付天颐,都是非常干练的老手。”靳士廉说出他上午的斩获。
    “凭三十个人就想毁掉黑子?哈!”钟潜冷哼一声。
    “别小看了这些人,他们都是学有专横的特派人员,个个身怀绝技。”楚克也认为不可轻敌。
    方雅浦微微一笑,切了块上选澳洲牛排入口,“如果有美丽的女干员,那就更精采了。”
    “你对面就有绝然美女。”这是出自于楚克口中的恭维,赞美女人向来不吝啬。
    “这毋庸置疑。”喝了口红酒,方雅浦赞同。
    靳士廉将话题转回,“联邦调查局调查出那十份资料中,第一份和最后一份分别在天颐与永奇身上,故此,想汇集头尾,再凑齐其他。”
    “真是会异想天开呀。”方雅浦调侃道,继续将法国餐包入口。
    “为求目的,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楚克凝重地说。
    “别忘了,俄罗斯政府也在行动之列,不得轻忽。”靳士廉加了一句。
    “妈的!干脆直捣五角大厦。”钟潜突然有点暴躁。
    方雅浦眼睛一亮,似笑非笑,“这个主意我喜欢。”那多精采,届时恐怕美国国家电视网都会来竞相采访。
    “是该还点礼物给他们了。”卫天颐捻熄烟蒂,饮酒落喉。
    “你赞成?”钟潜非常意外,他不过莽撞戏言。
    卫天颐抬眼,懒洋洋地道:“有何不可?”日子太过无聊,总要有点事做。
    “就这么办!”钟潜蓄势待发,“十方烈焰已许久不曾一起行动,”
    楚克露出笑意,“记得上回一起行动是中学时代的事了,那群不良少年想欺负奏儿,我们十人一拥而上,为她报仇。”
    如亲人般的感情就是如此一点一滴培养起来的吧,从冷眼、陌生,到接近、亲昵,他们的生命已密不可分。
    “我们明天就出发,搭乘最新颖的飞机到华府,狠狠地反击——”钟潜开始着手计划,并联络他的秘书。
    “天颐,甯甯不跟我们去吧?”楚克勾起笑意,对女人了解透彻的他已经发现异样。
    卫天颐着了她一眼,什么都没动,才吃了一小碗沙拉,“你留下来。”孕妇不宜长途跋涉。
    点点头,甯甯当然是谨遵王命,不过脑中徘徊不去的是他在浴间乍然休止的缠绵,他一定在生她的气。
    “抱歉,各位,我也留下来。”饮了口咖啡,方雅浦突然笑盈盈地宣布。
    卫天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奇怪?你为什么要留下来?”钟潜不明白了。
    “有点事办。”这里的热闹已经凑完了,他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致,不如去找那个偷了他古坠的人。
    钟潜哼了声,“名堂特别多。”
    “这样也好,你可以照顾甯甯。”楚克好看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点了根烟,跷起腿。
    甯甯张大眼睛,妈呀!她头一次有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楚克这样说,分明是害她嘛。
    “我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方雅浦笑答,他可不认为这会为他获得名声,顶多只会被他的好兄弟揍一顿罢了。
    “孕妇?”钟潜的眼光停在甯甯腹上,很难相信,“她有孩子了?”十万烈焰的第二代!
    “我有孩子!”甯甯简直惊跳,钟潜这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方雅浦笑着安抚她,“我下午不是答应要买本书给你看吗?看完就懂了,你会发现孕育是件很美的事,每个女人都要经过这个,这才算是完整的女人——”
    “明天你还是跟我们走得好。”卫天颐瞥了她一眼,不痛不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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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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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盛顿杜勒斯机场“潜,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也设个私人机场?”楚克微笑,“日后我们起降就方便多了。”
    钟潜翻翻白眼,“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走到哪里都非有个据点不可。”
    楚克虽然定居南美,但他分散世界各地的落脚处多得令人咋舌,尤其是在美国境内,每个大城市一定都会有他的豪华居所。
    “你不知道用处吗?”楚克笑了,“方便金屋藏娇。”
    看着他们几个大男人交谈起来,宁宁知道没自己插嘴的余地,可是她真的好想吐,刚才在机上也坐在靠窗的位子,卫天颐冷着一张脸对她,害她都不敢随便去厕所,现在则忍不住了,她苍白着一张股。
    “找个地方喝杯咖啡。”钟潜明显地想提神醒脑,他认为今天机上的咖啡太烂了,淡得像水。
    “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卫天颐慵懒地道。
    “有没有搞错,中午就喝酒……”钟潜抱怨,抱怨抱怨着,他又妥协了,“喝点酒也好。”
    楚克微微一哂,“要喝酒的话,加上那票人,刚好可以凑齐两桌。”调侃的语调中,另一边出境的正是尚龙。
    宁宁一看,差点没昏倒,尚龙先生追到华盛顿来了,还带了一大票黑衣保镖,还好那位掌管“黑子大饭店”的石镇先生没跟来。
    这一叙旧又是没完没了,她想去厕所吐。
    “宁宁,你好像有心事。”楚克观察入微。
    压抑住要吐的感觉,“是有一点。”虽然那不叫心事,不过也差不多啦。
    天呀,她是不是中暑了?可是天气又没那么热……或者发烧?有那么冷吗?
    卫天颐着了她一眼,难道她还在挂念独自留在凤凰城的雅浦?
    难得他终于注意她了,宁宁立即对他踮腿附耳过去,“对不起,我……我想去厕所,有点……想吐。”
    “嗯。”准了她的请求,“自己到机场大厅与我们会合。”不能陪同她去,他必须给她一个惩罚,是她对他说谎的惩戒。
    宁宁忙不迭地往厕所冲,推开门板,看到马桶就吐了起来,其实也没吐什么,不过吐完就稍微舒服了些。
    “小姐,需要帮忙吗?”一句中年妇人友善地对她走过去,典型的美国女人。
    “哦……谢谢……”她实在走不动了。
    妇人将宁宁扶到厕所外的单椅,“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晕机。”这是她第一次晕机,没想到那么严重。
    妇人亲切地拍拍她的背,“喝点可乐好吗?喝点有汽泡的东西,打嗝过后会好些。”
    “但是我——”她哪还有命走到贩卖机去,他们一定等她等得很不耐烦了吧。
    “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帮你买可乐。”
    宁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好人真的不多了,殿下常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不尽然嘛。
    妇人很快地回来了,买来了瓶罐装可乐,细心地拉开拉环递给她,“喝一点很快就不会想吐。”
    妇人在宁宁身边坐下,微微带笑,指指她腹部,“你怀孕了吧?第一次总是会比较难受。”
    “是有点难受。”喝下三分之二的可乐,她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