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海红潮
作品:《万人迷也会弄丢小狗吗?》 妒海红潮
一声甜腻的称呼,让拍桌而起的黑衣男人愣住,更是在看清伏在贺云肩头的人眉眼时呆住。
长发男人戴着[kou]罩,但随意瞥来的一眼,就能令人在那双宛如琥珀的眼眸中恍惚。
让他无暇再继续说下去,更不想再计较来人眼中的满是不屑,只想再多看几眼。
不仅是他,卡座上的两人更是像见到天敌的刺猬般,竖起了身上的尖刺,却都忘了到底要做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怎么进来了?”
“看你好久没出来。”
司玉微眯着眼,任由贺云按紧了他鼻梁上的[kou]罩。
随后,他松开手,走到三人桌前,抬起食指——
“神经病。”
“……”
“嘴贱。”
“……”
“酸[ji]。”
“……”
司玉慢悠悠收回手,撩起脸侧发丝。
“总算是知道,这满大街xsr的事儿到底怎么来的了?看着个长得好看的就往前贴,人家不搭理,还在这儿叽叽歪歪。”
“你怎么说话呢,你……”
“你闭嘴,一张嘴熏死个人。原以为,你只是出门前忘记照镜子,没把牙齿上的[kou]红给擦干净,结果还忘了哈[kou]气闻闻你自己,臭死了。”
红衣男傻了片刻,低头哈气,坐了下去。
“你谁啊你,我们说话……”
“我是你爹,你也闭嘴。有功夫跟你爹我说话,就赶紧换了你身上这件,我二舅姥爷都不会穿的包头棉鞋料子做的外套,丑死了。”
黑衣男傻了片刻,脱下外套,坐了下去。
最后,司玉的目光落在了叫白白的人身上,但他什么都没说。
一个上下打量的目光和轻啧声就足够。
司玉转过身,重新拉住贺云的手,眉眼弯弯:“老公,恶心坏啦,不吃了,走吧。”
枯黄落叶层层铺满台阶。
司玉在贺云坐下后,跟着坐上他的大腿,调整坐姿,直到整个人都窝进贺云怀抱。
“怎么都不讲话?”
司玉枕着贺云的臂弯,伸手去摸他下颌。
“是觉得我太凶了吗?”
“没有。”
贺云放下咖啡杯,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很可爱。”
司玉取下[kou]罩,有些惊讶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贺云细细吻着他,“特别可爱,骂人也可爱。”
身边从未有人用「可爱」形容过自己,一个再通俗不过的词,到了贺云嘴边,似乎变成了告白。
“想看一下更可爱的吗?”
贺云看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人,微微挑眉。
“别睁眼哦。”
“嗯。”
“千万别偷看!”
“好。”
贺云认为自己猜对了地点。
无论是从空气中的青[cao]香,还是他再[shu]悉不过的出行轨迹,都指向了郊区,但是,他还是猜错了——
“可爱吧!”
闻言,贺云缓缓睁开眼,彻底愣住。
司玉牵着缰绳,不停安抚着往他脸上蹭小家伙。
忽然,他发现贺云还没有回答。
“你就说,可不可爱……贺云?”
司玉嘴角笑意散去,朝着低下头的贺云走去。
“怎么啦?你……”
“司玉。”
司玉被贺云抱进怀中。
“谢谢你。”
贺云说。
这仿佛是他能说出[kou]的所有话,他的内心被名为「感激」的巨[lang]冲击着。
所有人瞩目、聚光灯下、镜头中心闪闪发光的司玉,步入了他陡转直下、声名狼藉的人生。
司玉为他留下了房产,说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司玉牵起他妈妈的手,夸她是[lun]敦最[bang]的舞伴;
司玉,司玉带来了……
“我只是在想,奥利弗也肯定很想你。”
司玉话音刚落,身后的听到自己名字的黑[se]小马驹,昂首阔步地走向相拥的二人。
它好像也认出了贺云,伸出舌头不停[tian]舐着自己的主人。
——司玉带来了自己的小马驹。
四年前,贺云在庄园的马厩里,亲手剪断了它的脐带。
家族训马师都说,奥利弗没能继承父母的优秀基因,不配让贺云成为他的主人。
如果骑它去打马球,会被斯宾塞伯爵家[jing]心挑选的赛马甩得远远的。
但贺云不信,那段时间,他每晚都会从公学翻墙回家,守着奥利弗吃完足够的饲料;
周末和假期出游也被他推掉,陪在奥利弗身边,同它训练、散步和说话……
“别说了。”司玉转身捂住贺云的嘴,“再说,我就要吃醋了。”
“Whoa.”
贺云拉了拉缰绳,奥利弗乖巧停下。
“你吃奥利弗的醋?”
“昂。”
“它是一匹马。”
“不可以吗?”
贺云探头看了眼努鼻子的奥利弗,随即看向脸上写满「认真」二字的司玉。
“不可以吗?”
司玉继续问道。
“可以。”
贺云说。
“这还差不多。”司玉笑起来,从他手中一把夺过缰绳,“Giddy up!”
奥利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司玉一声令下,奔向远方。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
贺云看着在另一侧给奥利弗刷毛的司玉,忍不住问道。
“对啊。”司玉拍了拍奥利弗的腿,继续刷着,“比你想象中了解。”
“为什么?”
“这需要原因吗?”
“从我们第一次遇见,你就好像对我很了解。”
“True Love.”司玉对他眨眨眼,“真爱。”
贺云试图从司玉的表情中找出破绽,但是一无所获。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刷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只是还没等到他伸出舌尖,身后就传来一道[shu]悉的声音。
“小云哥。”
“宋歌?”
贺云站起身,没能看见司玉不满的目光。
“你没换装备,今天不是来训练的吗?”
“嗯,听说奥利弗的买家今天来,就想着来看看。没想到是小云哥啊。”
“哦,是……”
妒海红潮
“不介绍一下吗?”
司玉冷冷的声音响起。
贺云此刻还未有察觉,如常地介绍起身前面容青涩,却因同样混血脸庞而长相不俗的少年。
“宋歌,这是司……”
贺云下意识地想去握司玉的肩膀,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是司玉,就是奥利弗的买家。”
“你好,司玉。”
宋歌伸出手。
“你就是这么介绍我的?”
方才贺云后撤的脚步如同利刃刺出,让司玉的身体霎时僵硬住了。
宋歌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个圈,收回手,默默退到一侧。
“司玉,我的意思是……”
司玉斜了贺云一眼,大步走到穿着公学校服的宋歌面前,脱下手套,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司玉,是贺云的男朋友。”
“你好,司玉哥。”
宋歌双手握上,乖巧又诚恳。
“学会怎么介绍了吗?”
司玉看向贺云。
接着,他[chou]回手,一脚踢开水桶,转身走出马厩。
贺云愣在原地,说了声抱歉,急忙追上司玉。
“司……”
“宝贝!”
司玉充耳不闻,边走着,边脱下身上繁重的防水服。
“我买房!刷马!结果你就介绍我是你买家!买家!看我今天……松手!”
他的手腕被握住。
司玉想要甩开,却只换来贺云愈发的用力。
等到实在无法,才肯抬头看贺云,可他的心头的酸楚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松手。”
他又说了遍。
这次贺云照做了。
司玉看着空[dang][dang]的手腕,怔愣几秒,回过神后火气更盛。
“你真的放手了?!贺云你是不是找死!”
“没有。”
司玉整个人陷入了贺云温暖的怀抱中,后背上大手抚摸地触感愈发温柔。
“这样才好抱住你。”
贺云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宝贝,别生气好吗?”
怒火好似被平复,但巨大的委屈又再次蔓延上来。
“谁说我生气了!”
“嗯,是我,是我做得不对。”
他的脸被捧起,不容他拒绝地与贺云对视。
“只是担心自己会给你惹来麻烦,所以才没有那样介绍你。”
贺云用指腹抚摸着他的脸颊。
“如果可以,我想要告诉全世界,我贺云是你的男朋友。”
司玉慢慢抬起眼皮,小声问道:“真的?”
下一秒,贺云的吻落下。
司玉刚被安抚好的神经,又被贺云松开怀抱的动作挑燃,一脚踹向他的膝盖。
“少来!别以为我这么好打发,亲一下就完事儿!”
“那……”贺云抬起手,比了个V,“两下?”
“……贺云!!!”
刚准备离开的宋歌,看着被扑倒在[cao]地上爆捶的贺云,更加坚定了向外挪的脚步。
但没走成——
贺云:“宋歌,这是司玉,你可能认识……”
司玉:“好好说!”
宋歌被司玉扬起的巴掌吓了大跳,生怕会落到自己身上,赶紧往后退了步。
贺云:“咳咳,司玉,华人之光、欧洲三大电影节最年轻影帝、阿多尼斯和纳西索斯皆自愧不如的美貌拥有者……”
司玉:“还有呢?”
贺云:“我男朋友。”
十四岁的宋歌:“啊……”
贺云浅吸了[kou]气,凑到司玉耳边,低声道:“都说了,宋歌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
“怪不得,刚见到小云哥分明和平[ri]没有区别,但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想来便是因为和司玉哥站在一起,多了些脱俗不凡,只让人觉得能配得上司玉哥,感叹一句天造地设也不为过。”
贺云:……?
司玉:哼哼。
贺云从没听过宋歌一[kou]气说过这么多话。
但看着司玉在接下来的一句句「天造地设」「世间绝配」「云才玉貌」中神[se]缓和,贺云倒也感激地看了眼他。
宋歌悄悄比了个OK,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天造地设」和「世间绝配」贺云说不上来,但司玉真的很漂亮。
——ins上几分钟内涌入的数十万粉丝也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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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sy:Oliver说,我是他主人的最爱~[云朵][云朵][云朵]】
【小马宝玉!!!】
【女娲大人!您的毕设终于营业了!!】
【宝贝亲亲~应该是你是他最爱的主人吧】
【我我我改名叫Oliver!姐姐骑我!!!】
……
贺云眉心一[chou],继续往下翻着评论。
【一拍戏就不营业,一休假就开始放大招啊啊啊!姐夫带你去哪儿玩了啊又!!!#麻薯复婚】
【肯定是回京港老宅了!好久没看见小麻薯了!#麻薯复婚】
【这不是小麻薯,颜[se]和名字都不对】
【难道是姐夫给姐又买了小马吗?好宠!!!#麻薯复婚】
姐夫?
小麻薯?
贺云顿了顿指尖,望向正骑着奥利弗跳障碍的司玉。
【K药[ji]去死!!!】
【姐前几天就出国了,少在这儿认姐夫,BE八百年了】
【这世界上就只有小麻薯一匹马吗?就只有他沈确一个人能买得起马吗?】
【真是服了,好好的分享[ri]常被人当药嗑,上次有人在评论提姓沈的,气得阿玉直接私密了账号忘了吗?!】
贺云眸[se]越来越沉。
最后,他点开评论区里反复刷屏的话题——
#麻薯复婚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司玉和沈确的张张合照张牙舞爪地爬出,瞬间占据贺云手中的屏幕。
穿着高中校服的司玉,布满汗水的额上绑着白[se]运动发带,正眯眼大笑着捧起奖杯——沈确高高背起他。
穿着宽松卫衣的司玉,身旁的台阶上放着个红[se]赶海小桶,正拿起只小螃蟹拍照片——沈确在为他擦脚。
穿着修身骑服的司玉,黑[se]长筒马靴跨坐在匹棕[se]骏马上,正神[se]凝重地整理手套——沈确摸着他的脸。
【@ssssq: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在害怕长大,但你永远不用。18岁生[ri]快乐 [纸杯蛋糕]】
司玉坐在床上,捧着点燃彩虹蜡烛的麻薯蛋糕,正昂头望着给他拍照的人,笑得眉眼弯弯。
“宝贝!”
贺云抬起头,看着司玉走出照片,走向自己。
“怎么啦?”
司玉抱着贺云,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