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暴露

作品:《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笔记不见了?”夏芍当时正和老罗一起休息喝茶叶水,闻言蹙了下眉。

    老罗也问:“你是不是放哪里忘了?再找找,反正小夏也不着急要。”

    夏芍的确不着急要,她学过的东西都记在了脑子里,记笔记不过是方便整理记忆,归纳总结。可看叶大勇的表情,可不像忘了那么简单,他也不是那遇到点事就慌的毛躁性子。

    果然叶大勇沉声道:“不是忘了,我们车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你们车间都找遍了?”这回老罗也皱起了眉。

    这年代没有16开的,无论学校的教材还是商店的本子,全是32开。可32开也不小了,放在哪里一转眼忘了还有可能,全车间都找遍了却找不到,就有些奇怪了。

    叶大勇也知道,因此神色很是凝重,“东西我就放在书包里,里面还有些报纸和学习资料。两锅面中间能休息一会儿,我本来准备把笔记拿出来,能抄一点是一点,抄完早点还给小夏,没想到找不着了。报纸、学习资料都在,就笔记找不着了。”

    他上下班常背着个黄帆布书包,夏芍也见过。

    放在书包里还能不见了,那就八成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了。

    老罗已经站起了身,就是还有些想不通,“那笔记里又没啥秘方,偷那个干嘛?”

    夏芍却是心里一动,“我们知道笔记里没有秘方,别人未必知道吧?”

    老罗闻言一顿,和她对视一眼,立马加快脚步往外走,“这事得好好查查。”

    又问叶大勇:“都谁去过你们车间,你问过了吗?”

    叶大勇沉默。

    这要是换做其他车间,大家一边上班一边聊天摸鱼。别说进去个人,进去个苍蝇都有人知道,更别提当着那么多人把东西拿走了,他们班忙起来却经常有些旁若无人。

    老罗也知道,一看他沉默眉心蹙得更紧,“再把你们车间找一遍。”

    想想又转去车间办公室,叫人,把其他几个车间也封了,全都给他找东西。

    虽然太过大张旗鼓,但东西刚丢,是最容易找到的时候。这要是偷偷查,给了对方时间,对方就算没办法把东西转移走,随便找个烤炉也能毁尸灭迹。

    要知道这年代的烤炉可是烧煤的,到时候再想揪住对方的狐狸尾巴就难了。

    正上着班,突然就要找东西,几个车间的人都有些懵。

    但听说是本很重要的笔记

    ,众人又齐齐心里一凛。

    里面不会记了什么秘方吧?不然怎么这么兴师动众,老罗和主任副主任亲自带头下来找?

    不过也有人犯嘀咕。

    “他们笔记丢了,上咱们这找什么?把谁当贼呢?”

    “不是说叶大勇忘了放哪了,让咱们帮着找一下吗?”

    “那找饼干车间和临时车间就行了,他又不爱串门,找咱们车间干什么?要我说,这种重要的东西就应该记在脑子里,怎么能写出来,这不找事呢吗……”

    然而几个领导盯着,连核算员小赵也跟着一起找,四个车间找下来,根本没看到笔记的影子。

    “那么大一个本,还能凭空消失了?”老罗脸色很是难看。

    车主任也皱眉,“是不是方向错了?东西不是其他车间拿的,而是饼干车间的人带出去了?除了他们班,别人也未必知道笔记的事吧,我跟老常都不知道。”

    东西刚拿来就丢了,还真有些蹊跷,几人都望向了夏芍和叶大勇,“你们跟谁说了吗?”

    两人都摇头。

    夏芍蹙着眉,“那个笔记我之前就带来过几次,也可能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车主任忍不住训斥她:“你说你记笔记就记笔记,怎么什么东西都往上写?”

    老罗没明说,只让找笔记,他们也以为搞这么大阵仗,笔记上是有什么秘方。

    夏芍没解释,低下头,一声都不敢吭的样子。

    车主任还要再训,副厂长来了,“你们整什么呢?连车间门都封了。”

    “没事,有本笔记不知道落哪了。”老罗并不打算多说。

    可副厂长看这架势,脸色还是一变,“不是跟新配方有关吧?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也不急着回去了,“你们还有哪没找?我跟你们一块找,赶紧的。”

    “东西是在饼干车间丢的,要不再回去找找?”常副主任建议。

    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也只能这样了,副厂长第一个点头,“那就再找找。”

    老罗没反对,一群人呼啦啦又去了饼干车间。

    车间里就没停止过翻找,有人踩着凳子看架子上面,还有人连烤炉的煤渣都勾出来看了。

    老罗也去看了看,心里始终琢磨着到底谁最有可能。

    要说是为了这次学习的内容,夏芍之前也带着,怎么没人偷,宫廷酥研究出来后就有人偷了?而且除了红香县的人,谁会这么急切地想知道配方的内容?

    只是其他车间都没有,要真是被带出去,藏到哪个角落或者已经交给了别人,可就难找了。

    正飞快想着,那边车主任突然道:“是不是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他手里正捏着一个32开的小笔记本,一边问,一边还打开翻了翻,“应该就是这个,字挺漂亮的,里面还记了驴打滚、豌豆黄……”

    这就找到了?

    众人都有些意外,叶大勇速度快,几步就冲了过去,“还真是,在哪找到的?”

    车主任指了指桌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就那,掉在最下面了。”

    饼干班墙角的窗户下贴墙放了一个写字桌,平时用来学习个报纸文件什么的,叶大勇的军书包就放在那。副厂长看了眼,“不会是你书包没扣好,掉下去的吧?”

    叶大勇没说话,眉头始终锁着。

    班里人多,谁不小心碰到书包,把里面的东西掉到缝隙里的确有可能。但他记得他当时就找过了,别说写字桌和墙壁的缝隙,写字桌底下他都拿杆子扫了一遍。

    叶大勇想不通,副厂长说完,自己也过来看了眼,“这后面你们没找吗?”

    “找了啊。”冯小红就站在旁边,“班长当时就找了,刚才我也找了一遍,桌子都挪开了。还从底下找到两个别人掉的扣子,就在那。”一指旁边的桌面。

    扣子都找到了,怎么笔记没找到?难道是卡在哪里了?

    核算员小赵不管车间的生产,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敏感的神经,“是不是之前找漏了?有时候急起来是这样,越急越找不着,过后不找了,它自己又冒出来了。”

    这话其实是在给饼干车间的人台阶下。

    事情闹这么大,结果只是找漏了,连叶大勇带班员都免不了挨批。

    如果是在以往,以叶大勇耿直的性子,还真可能以为是自己找漏了。可刚听夏芍说过:“我们知道笔记里没有配方,别人未必知道吧?”他总忍不住多想。

    只是东西已经找到了,现在再说什么好像都是在为自己辩解。

    常副主任看着气氛不好,笑着打圆场,“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就好。小叶也是工作认真,才会过度紧张。谁想知道配方偷偷看一眼不就行了,犯不着把笔记拿走。”

    这倒也是,东西一丢,闹得沸沸扬扬的,搞不好就被人抓了现行。

    谁那么蠢,偷看一眼就能办完的事,非要连笔记一起拿走?

    这么想着,倒真像是个乌龙了。副厂

    长脸上不大高兴,“下次自己找两遍,别什么都闹得这么大动静。”到底不放心,又问了一遍:“里面没啥要紧东西吧?”

    “没有。”老罗缓慢地摇头。

    笔记里的配方倒没什么,除了这次学习的内容,都是厂里常生产的,丢了也不要紧。但他本以为能把内鬼抓出来的,结果却是这么个结果,实在有些不甘。

    听说没啥要紧东西,副厂长彻底放心了,又说了叶大勇几句做事毛躁,以后别一有点事就跟天塌了似的。

    叶大勇什么都没说,倒是他们班班员有些替他不平,“明明找过了,就是没有。”

    被叶大勇看了眼,又愤愤闭嘴,低头准备重新开始工作。

    “既然是误会,那就都散了吧。”老罗摆摆手,“叫其他几个班也该干嘛干嘛。”

    他都说是误会,车主任跟常副主任就没再说,回去安排其他车间恢复生产。

    核算员小赵也回办公室了,老罗又看了眼始终没说话的叶大勇和夏芍,“行了,该干嘛干嘛。”

    老头儿一走,原地就只剩下夏芍这一个外人。夏芍正准备也离开,被叶大勇沉着脸叫住,“对不起,差点就给你弄丢了,笔记你还是拿回去吧。”

    夏芍没接,“没事,你接着抄,现在没什么比它更安全了。”

    她眼神清透、澄澈,说话也轻声漫语,可连老罗都说这是个误会,她所传递给他的依然只有信任。叶大勇没再坚持,“以后我会注意点,把班里东西看严了。”

    人家存了心盯着,除非你东西不离手,不然看得再严也没用。

    不过他既然说到这个,夏芍就抬头看了眼饼干车间的大门,“叶班长,你在门上安个铃铛吧。”

    “安铃铛?”叶大勇一愣。

    “嗯。”夏芍抬手指了指,“就安在那,这样不管谁开门铃铛都会响。”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叶大勇神色一阵,“谢谢。”

    “不客气。”夏芍没把这个当回事,已经推门出去,准备回临时车间。

    外面已经恢复生产了,就是议论声不少,都在说车间神经兮兮。说叶大勇太过紧张,还是当班长的人呢,就这么毛躁,老罗怎么能把宫廷酥那么重要的配方交给他?

    还有人跟夏芍打听具体情况,夏芍只是笑笑,“东西确实找到了。”旁的一句不多说。

    回到临时车间的时候,老罗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坐在桌边慢悠悠喝茶。

    夏芍却一眼就看

    出了他隐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澜,过去拿走了他手里的搪瓷缸子,“都凉透了,还喝?”

    老罗一愣,夏芍已经拎起暖水瓶,给他添了些热水。

    搪瓷缸子再回到手里,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冰凉。他顿了顿,低眸喝了一口,感觉有暖流一路流淌进身体,也流淌进心里,冲散了心底刚刚蔓延出的寒意。

    他不觉又喝了一口,问夏芍:“你也觉得是个误会?”

    夏芍不觉得这是个误会,虽然按理来说,对方确实不该把笔记偷走,增加暴露的风险。

    但万一对方没时间在那里看完呢?她可是在里面记了不少东西。

    万一对方想着先拿走,看完了再偷偷送回来,没想到会那么快被人发现呢?

    如果拿到笔记的是别人,也未必连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都要拿来抄笔记吧。到时候对方看完了,甚至抄完了,再和拿走时一样送回来,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见夏芍没说话,老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口气,没再多说。

    当天下班前,叶大勇就把笔记抄完还给了夏芍。第二天,饼干车间的门上多了个铜铃铛。

    也同样是第二天,嘴上什么都没说的老罗病了,一天没来上班。

    夏芍下了班和陈寄北一起去探病,老头儿正躺在炕上,听老伴儿在耳边唠叨:“多大岁数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什么活都干,我看你这一个多月就不是好嘚瑟。”

    “我那不是没办法吗?”老罗显然什么都没和家里的老伴儿说,“小夏和小陈在呢。”

    “就是人家在才要说你,好好的非要把自己累病了,让人家小年轻来看你,你好不好意思?”

    嘴上数落着,他老伴儿对夏芍和陈寄北倒很和气,给两人都倒了热水。

    夏芍和她道了谢,坐在炕边问老罗:“罗师傅您怎么样?去医院看过了吗?”

    “我没事。”老罗摆摆手,“就是头迷糊,心脏有些没劲儿,躺躺就好了。”

    头迷糊,八成是血压升高,心脏不舒服,应该也是气的。

    夏芍能理解他的心情。

    昨天他们其实还有个地方没找,就是车间几个领导的办公室和身上。她想到了,老罗估计也想到了。

    对方要是真把笔记带出去了,或者丢进了烤炉,他们可能还真没了头绪。

    但对方偏偏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车间有内鬼,自作聪明把笔记送了回去,想伪装成一场乌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至少

    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范围。

    自从发现东西丢了,除了叶大勇,饼干班就没人出去过。其他车间的人更没法进去,除了夏芍、老罗、叶大勇、车主任、常副主任、小赵和后面赶来的副厂长。

    夏芍、老罗和叶大勇可以排除,就只剩下另外四人。

    而这四个人中,副厂长是单位领导,小赵是单位领导的家属,另外两个是老罗的徒弟……

    不管是哪一个,都够让老罗难受了,尤其是那两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

    夏芍就和老罗说起了闲话,“五月份了,估计关里的芍药花早开了,咱们这边李子杏子才刚打骨朵儿。我记得关里暖和,月季啊、芍药啊,都是在院子里种的。小时候我看芍药花好看,跟人要了几棵天天照顾,就等着它开花了,结果它死了。”

    话题好像风马牛不相及,声音却实在好听,老罗忍不住笑她,“是让你天天浇水给浇死了吧?”

    “没有。”夏芍小眼神儿特别真诚,“我哪知道我天天给它除草,让它开花,它却非要死啊?后来我又养了棵月季,长得就很好,花又大,闻着又香。”

    天天给它除草,让它开花,它却非要死……

    后面养了棵月季就很好……

    老罗渐渐不笑了,望着夏芍,“你说他们图什么啊?”

    “不知道。”夏芍眼神清透,“但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问题。”

    老罗沉默良久,还想再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车主任和常副主任来探病了。

    夏芍就起身告辞,“我还得回家做饭,不打扰您了,您好好歇着。”

    出了门,人却有些走神。陈寄北见了,就问她:“回家,还是再走走?”

    “再走走吧。”夏芍上了车,“我看河边柳树都抽条了。”

    天的确暖和了,去年他们也是这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候认识的。陈寄北骑了车,穿过长长的胡同,沿着江边一路慢行,“单位安排了个学徒给我打下手,比我小两岁。”

    “你这是知道长嘴了?”夏芍侧头看他。

    陈寄北淡淡“嗯”了声,又道:“单位的桶我快做完了,还差十来个。徐副经理说酒厂那边找到他,想请我帮他们做一批橡木的,按个数给提成。”

    “酒厂不是看不上你吗?”夏芍哼哼,“现在知道找你了,有本事一直别找啊。”

    酒厂倒是想一直不找,可眼瞅着土产这边都快做完了,他们那边还连个影儿都没有。

    再拖几个

    月,秋天的葡萄就该下来了,到时候他们桶不够,拿空气装啊?

    在要脸还是要利益之间,酒厂当然选择了要利益,只是换了个人过来谈这事。

    “桶他们是跟土产订的,要做也是占用上班时间,提成不多,一个一块。”

    那也不错了,加上他刚刚涨了一级工资,每个月能有近六十。

    不过以前要是有这种事,他也不会说,估计要到发工资的时候,才会跟她解释一嘴。

    夏芍发现之前冷战那一次还是有用的,想了想,干脆礼尚往来,也和陈寄北说了说车间发生的事,“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这四个,只是没有证据。想引蛇出洞吧,笔记的事刚闹出来,对方差点露馅,这段时间肯定会格外谨慎,估计引不出来。”

    她其实最怀疑常副主任,但没有证据,怀疑就只能是怀疑。万一弄错了,可就麻烦了。

    另外副厂长虽然是厂里的领导,可来得太巧了,一来东西就找到了,也不能排除嫌疑。

    夏芍一直在想这个事,“以前是没有怀疑范围,不好抓,对方又只透露了点不痛不痒的消息。这回连方子都动上了,罗师傅也气病了,再不抓,始终是个隐患。”

    “如果没有证据,动机呢?”陈寄北问,“四个人里面谁最有动机?”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这四个人里面职位最低的就是赵姐,可她公公是食品厂书记,家里又不缺钱。缺钱也不能干核算员的活,这个活清闲是清闲,开的可不多。剩下那三个最差也是车间副主任,这么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红香县又不能给他们升职加薪。”

    其实笔记这件事发生前,夏芍怀疑过周雪琴。

    周雪琴连降两级工资,还被记了处分,以后都很难涨回去,更别提当领导了。如果红香县那边许诺她事成之后可以把她调过去,给她涨工资,她还真有可能动心。

    陈寄北听完,默了下,“其实动机还是有的。”

    “怎么说?”夏芍身子微微前倾,竖起了耳朵。

    感觉到她的靠近,陈寄北一手扶车把,一手回抱了她一下,才道:“副厂长和老罗都是建厂就在的老人,以前会不会有过节?车主任虽然是车间主任了,头上还压着一个师父,心里有没有不满?同样是徒弟,凭什么一个是主任,一个是副的……”

    夏芍从没觉得自己笨过,但毕竟是被爷爷奶奶宠着长大的,不会下意识往太阴暗的方向去想。

    而陈寄北,是见过很多人性阴暗和丑陋的。他能想到,却

    还是愿意在心里留一抹阳光

    提醒小市场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帮何二立跟何家

    真的很好了。

    夏芍抱了抱男人的腰

    听到陈寄北又道:“如果方子丢了

    车间出事

    对谁最有好处?”

    “好像都没有好处吧。”夏芍说

    ?柠檬九)

    “对副厂长倒没什么影响。”

    “那对谁最没有好处?”

    对谁最没有好处?这还真是个新的方向……

    夏芍不禁又抱了男人一下

    “这嘴长得真不错

    晚上给你加鸡腿!”

    正要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她目光又一顿

    拍拍男人侧腰

    “停一下

    你停一下!”

    沿着河边一路骑行

    此时两人已经骑出了江城市区。陈寄北在路边停了车

    转回头

    夏芍正望着不远处的葡萄园

    “你看那边那个人

    像不像单位以前那个侯警卫?”

    她没有细说

    但陈寄北还是立即听懂了

    “偷元宵那个侯警卫?”

    “对。”夏芍点头

    “按理说他是因为偷盗被开除的

    应该没那么好找工作。可你看他那身警卫制服

    显然是个正式工

    这才四个月

    他就找到新工作了?”

    正式工作有多难找

    两人都很清楚

    工资不高的警卫也一样。

    夏芍和陈寄北对视一眼

    眼里流露出相同的意思——他在这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谁给他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