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28章
    許昔流追随着男人倔強的身影,頗顯愉快的在餐桌前落了座,美滋滋的開始吃午飯,就是吃飯過程裏,覺得周圍冷飕飕的,跟開了空調似的,想也知道是男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不高興了。
    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吃的愉快。
    現在他又發現了一個接受住在別墅的優點。
    那就是可以享受這裏的美食!
    不知道主角攻哪裏找來的大廚,廚藝相當棒,每一道菜都很合他的口味,感覺這手藝,哪怕炒個鞋墊都是香的。
    許昔流自己吃的開心的同時,也沒忘記囑咐一聲主角攻:“秦先生胃不好,要細嚼慢咽啊~”
    心情十分美麗以至于他的語調都是溫柔和緩的,尾音飄起。
    聽的秦罹一陣雞皮疙瘩,陰沉黑眸警惕的望向許昔流,防止他又作出什麽幺蛾子。
    然而——
    秦罹看着青年那邊火速空了的一碗白米飯,與動作優雅好看手中卻揮成殘影的筷子,又看看自己跟前一碗整整齊齊壓根沒吃幾口的飯,心裏一堵。
    細嚼什麽慢咽,他氣都氣飽了。
    秦罹眼刀飕飕的,換成別人早就戰戰兢兢了,可青年卻好像自帶屏蔽了一樣,一個都沒瞧見。沉默坐了半晌,覺得自己眼皮有點抽搐的秦罹面無表情拿起了筷子,悶不吭聲開始吃。
    一頓飯吃的界限分明。
    飯後,男人陰沉着臉就走了,表情看起來比沒吃飯前還生氣。
    連帶着對方周圍都陰沉沉的,好像頭上頂着一片陰雲,使得周圍光線亮度都暗暗的。秦罹離開餐桌推着輪椅走遠的時候,許昔流感覺自己周邊頓時就陽光燦爛明亮了起來,明媚到他可以穿着大褲衩球場上揮灑汗水。
    許昔流注視着對方倔強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吃飯還能把自己吃生氣了,也是奇怪。
    難道是在生氣自己吃飯時沒招呼招呼他?可是一般豪門大少爺吃飯不是特別講究不喜歡說話聊天的嘛。
    許昔流吃飽了,人就有些懶懶的,思緒有一搭沒一搭。
    他的注意力只在主角攻身上待了片刻,就移開了,感受了一下充實的胃部,決定出門散散步消消食。
    好歹這座山莊未來他也要住一陣子的,總得熟悉熟悉吧。
    這麽想着,許昔流站起身,可是還沒來得及走,就看見管家鐘叔走了過來,看方向,是直奔他。
    果然,對方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先生同我說了,許醫生這段時間住在山莊裏。”
    許昔流點點頭。
    鐘叔身為管家,這種事當然會知道。
    畢竟他住在這的具體事宜還得對方安排。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似的,下一秒管家就道:“那許醫生現在跟我過來看看房間吧,有什麽需要的
    ,我好再做準備。”
    許昔流一聽,想了想,提議:“要不,我就直接住在之前留宿的那間客房吧?”
    省得折騰了。
    管家笑眯眯的,看樣子對他能夠住在這裏感到很高興。只是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中年管家訝異了一下,搖搖頭:“這個......先生已經安排好了許醫生住在哪裏,許醫生要是不滿意的話,可以和先生說換一換。”
    許昔流一聽還是算了吧,和主角攻去說,他說不定還得被對方譏諷一番。再說了,他對之前留宿的那間客房也沒啥感情,只是懶得折騰,如今既然主角攻已經給他選好了,那就直接去呗。
    于是許昔流就道:“不用了,麻煩鐘叔帶我過去一下。”
    管家笑着點點頭了。
    許昔流就暫時放棄了自己散步的想法,跟着過去。
    然後一走就跟着管家走到了主角攻的卧室附近。
    看着這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構造,熟悉的還沒接近就已經覺得陰沉的感覺,許昔流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納悶:“鐘叔,我的房間是哪一個?”
    三樓是主角攻卧室所在地,還有書房,可以說三樓一整個就是主角攻經常待的地方,由于對方喜靜的緣故,連傭人也不怎麽來,這裏處處充斥着對方的氣息,非常私人。
    再走馬上就走主角攻卧室裏去了!
    聽見他這話,管家停下腳步,利索地伸出手一指一間房門:“在這裏。”
    許昔流目光跟着移過去,發現那間房,赫然就在主角攻卧室的旁邊。
    鄰近,超級近。
    近到什麽程度呢,近到兩扇房門都親親熱熱的挨着,出門拐個彎一個不留神就拐對方屋子裏去了。
    “......這?”許昔流震驚。
    沒開玩笑吧?
    哪有客人就住在主人家旁邊的!
    太過于震驚,許昔流表情管理都垮了大半,連金邊眼鏡自帶的溫和味道都瞬間凝固。他一臉沒再逗我吧表情,看看自己未來的房間,看看旁邊主角攻的房門,再看看站在旁邊的管家,感到魔幻。
    “這......這離秦先生有點太近了吧?”
    察覺到自己有點失态,許昔流連忙眨眨眼,微笑。
    管家适時出口,仍是笑呵呵的,和藹極了:“許醫生別緊張,先生說近一些方便許醫生随時照顧,而且先生說,平日裏他想與許醫生多交流交流。”
    交流?
    他和主角攻有什麽好交流的?
    相看兩相厭嗎?
    許昔流還想再掙紮掙紮,住主角攻附近他沒問題,住主角攻旁邊怎麽想怎麽怪異。
    然而他還沒拒絕出口,旁邊那扇門前就出現了一抹人影,男人坐在輪椅上,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輕聲問:“怎麽樣,這個房間還滿意嗎許醫生?”
    許醫生本人:......
    不怎麽樣啊!!
    許昔流表情變了又變,才堪堪變回溫和柔善的樣子,就是唇邊的笑容多少有點僵硬。他擺出一副關切的表情,情真意切極限拉扯:“我覺得吧,秦先生身體不好,還是得靜養才對,修身養性。我平時比較鬧騰,住在這裏恐怕會吵到秦先生,我看我還是住在別的地方吧,之前暫住的那間客房就不錯。”
    秦罹難得耐心地聽他說完,坐在輪椅上,黑眸半阖唇角微勾,緩緩點點頭,看不出表情。
    然後在青年期待的目光下無情拒絕,一撩眼皮,笑容耐人尋味:“不行啊,比起這個,我更覺得我目前的身體狀況離不開許醫生的呵護。”
    “許醫生之前不是說過嗎,關心我的身體,是許醫生的職責。”
    許昔流哽住。
    居然拿他之前的話堵他。
    心機!
    然而此時此刻,他也沒辦法收回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不然就是虛僞。于是兩人對視了幾秒,被男人拿陰沉發冷的目光盯着看,許昔流只好勉勉強強,不情不願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微笑:“好,那我就住在這吧。”
    尾音裏依稀可見咬牙切齒。
    秦罹眯着黑眸細細欣賞着他這位私人醫生的表情,陰冷不屑笑了笑。
    特意安排了一個離他這麽近的房間,就是為了給對方下手的機會。
    現在離他這麽近,表面上裝的不情不願,實際上心裏該樂開花了吧?
    呵,大喜過望了許醫生!
    許昔流懶得和男人在門口假情假意,長腿一邁就進了他的房間。
    一進門,他臉上的微笑落了下來,皺眉思索。
    不對勁,之前住客房都住的好好的,現在給他突然挪到了這,怎麽想都覺得主角攻這個安排處處透着古怪。
    他才不相信男人那套需要他照顧的話術。
    這人平時煩他都煩的不行,怎麽可能願意離這麽近?一定有陰謀!
    ......但具體陰謀在何處,他又說不上來。
    許昔流嘆了口氣。
    他和主角攻無冤無仇,抛開對方不愛吃藥不尊醫囑是個叛逆崽外,他和主角攻唯一能稱得上“深仇大恨”的大概就是原著中私人醫生是反派那方的人想對主角攻下毒手了吧。
    可現在他又沒幹那種事,就算把他翻個底朝天,他也是清清白白的。
    而且男人對他态度又很微妙,具體什麽微妙他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怪怪的......
    沉思了半天,他也找不出問題所在,最終歸結于男人錢多想丢着玩。
    許昔流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東西煩心,走一步看一步。
    他環顧四周打量着這間未來他要居住一段日子的房間,比之前那間客房大上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和主角攻卧室離得近的緣故,風格上特別像對方的卧室,這令他有一種自己就是住在主角攻卧室的不适感。
    許昔流面色複雜,目光移向旁邊,驚喜的發現這裏有個面積超級大的陽臺。
    采光優秀,沒事時可以吹吹風曬曬太陽,他挺喜歡。
    他走過去,想眺望眺望遠處的風景,別墅處在山莊中心,又是半山腰,風景一定相當不錯。
    然而進到陽臺裏面了,許昔流才發現,這個陽臺不是只有他這一塊,而是橫向的一長溜,似乎還聯通着其他房間......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預感極為強烈!
    許昔流試探着往旁邊走,走了沒幾步,果然看見那邊還有一道門,和自己這邊平行,裏面赫然是——
    屋子裏的男人擡頭,似乎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點點陽光落在他俊美面容上,卻驅不散眉宇間籠罩着一層陰沉。秦罹似笑非笑,盯着許昔流:“許醫生不在自己房間裏好好待着,怎麽走到我這裏來了?”
    許昔流:“......”
    草了。
    他居然和主角攻共用一個大陽臺!
    這一刻,許昔流內心五味雜陳。
    兩人隔着道半開的玻璃推拉門相顧無言,與許昔流複雜面色不同的是,秦罹卻是緩緩笑了。
    他對目前情況很滿意。
    這就是他要一力促成的。
    過近的距離,便捷的通道,許昔流要想對他做點什麽,都不用費勁巴拉從正門進入,通過這個可以聯通兩個房間的大陽臺,對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完全不用擔心外面走廊上有可能存在的監控。
    秦罹欣賞着青年漂亮臉蛋上的表情,愉悅的眯了眯眼。
    沒想到卻聽見青年說:“秦先生,這不好吧?”
    不好?
    什麽不好?
    哼,欲擒故縱罷了。
    秦罹完全忽略許昔流眼底的複雜和無語之色,只看見了掙紮。
    他緩緩道:“沒什麽不好的,陽臺很大,許醫生偶爾找我的時候,可以直接從那裏過來,很方便快捷。”
    許昔流再度無語。
    這不是什麽方不方便快不快捷的事,這是私不私人的問題!
    他們倆的關系,還沒親密到可以分享一個大陽臺,你突然到我房間裏,我猝不及防去了你那邊,我們倆在陽臺上和風細雨有說有笑聊天的程度吧??
    一想到那種場面,許昔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還想拒絕,想換個房間,還沒開口就被男人堵住了。秦罹朝他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好了,我累了許醫生,我吩咐了司機,你要是有空的話,現在可以回家收拾一點你需要的東西過來,盡早安定。”
    許昔流:“......”
    半晌咬牙:“好。”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方是鐵了心的要他住這。
    如果不是看見了男人臉上對他的那一點嫌棄之色,許昔流都要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對他抱有什麽龌龊的心思,借着居住之便要占他便宜了!
    噫。
    好恐怖。
    他連忙打散自己這個詭異的念頭,扭身回去。
    看了看時間,許昔流決定順應秦罹說的,回家去拿點東西過來。其實用品什麽的倒還好,山莊裏什麽都有,不缺,關鍵是衣服,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他喜歡吃的糖。這些東西山莊裏肯定是沒有的,他得回家拿過來。
    剛才被主角攻氣的想吃點甜的緩緩心情,下意識一摸兜,摸了個空才發現自己兜裏的那兩三顆已經吃完了,頓時心癢難耐。
    于是許昔流立馬朝外面走去。
    大概是秦罹已經吩咐好了的緣故,他走出別墅,外面已經有車在等着了。司機是個做事利落話不多說的,看見許昔流上車,問了許昔流的住處,一踩油門就走了。通過車行駛過程中的平穩程度判斷,這個司機和上回他和男人去公司的那個是同一個,技術相當不賴。
    沒過多久,就到了市區他住的公寓樓底下。
    許昔流同司機小哥說了一聲讓他等等,自己上去了,本來司機念着老板的叮囑,還想上來幫幫許昔流的,只是被許昔流婉拒了,畢竟他的東西并不多,不需要興師動衆。
    回了家,簡單收拾了一下,順便把家裏檢查了一下,許昔流就要離開了。
    然而在走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又鬼使神差返回。
    許昔流站定在一個箱子前,望着箱子裏滿滿當當的東西,哼哼笑了兩聲,溫和漂亮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狡黠和算計。
    他大手一揮,一整個紙箱子全部帶走!
    再次回到山莊的時候,管家好心出來幫他拿東西。
    看見許昔流帶過來的紙箱子,管家訝異了一瞬,委婉提醒:“其實許醫生不需要帶這麽多東西的,日常用具,房間裏都齊全......”
    許昔流笑眯眯:“我知道,這個是我帶給秦先生的禮物。”
    “禮物?”管家有些意外,但挺高興,“許醫生有心了,那我幫你同先生說一聲吧。”
    許昔流聞言臉上笑意更深,金邊鏡片後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一只打着壞主意的狡詐狐貍。
    他點點頭。
    “好啊。”
    “我覺得秦先生一定會喜歡的。”
    等到了三樓房間的時候,管家已經将此事告訴給了男人,對方一臉倨傲的等在門口,黑眸沉沉的定在許昔流身上。
    “聽說你要送我東西?”秦罹漫不經心問。
    這小狐貍出去一趟回來,想耍什麽花招?
    雖然表面上極為不在意,可男人眸底,卻是摻雜着些許好奇,眸光在青年身上和空空蕩蕩的手上打轉。
    “是啊,”許昔流笑眯眯,笑容甜美又真誠,“上次看到秦先生東西損壞,覺得很惋惜,幸好我多買了幾個。”
    秦罹聽到這裏已經覺得不太對了,他想說不用了,可是沒有快過青年,稍一走神的工夫,手裏就被不容拒絕地塞進來一個圓滾滾的物件。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二哈形狀的鬧鐘。
    二哈狗頭賤兮兮的,做的逼真,一對黑豆豆眼瞧着十分精神,仿佛在說“你瞅啥?”
    秦罹霎時間回憶起來被這個鬧鐘支配的恐懼。
    他:“......”
    整個人一僵。
    許昔流笑眯眯的,欣慰嘆喟:“有了這個,秦先生要好好按時吃藥啊。”
    秦罹陰狠盯他。
    許昔流仿佛察覺不到男人視線似的,笑容滿面,微微側身,露出身後一個大紙箱子。
    “秦先生不必擔心,這裏還有很多呢。”
    “夠用了。”
    他一字一頓,意有所指。
    秦罹也成功的從青年側過的半個身子,看見位于其後大紙箱子裏面的東西——
    滿滿當當的二哈狗頭鬧鐘。
    各種各樣的表情,同樣的賤兮兮黑豆豆眼。
    秦罹:“”
    許昔流瞧見男人表情,得意勾唇。
    哈哈,汗流浃背了吧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