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41章
    第二天一早,許昔流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邊站了個人影。
    人影高大挺拔,着裝整齊,一身西裝壓迫感很足,背對着床在整理衣服,從仰視的這個角度,能看清對方比例逆天的長腿。
    許昔流吓了一跳,立馬坐起來,在床上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答應了主角攻在他旁邊睡覺治療失眠,如今他是在對方的床上。
    這時候秦罹也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眸光定在許昔流身上,淡聲:“你醒了。”
    “......嗯。”許昔流應了一聲,下床,看了看時間,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居然才六點。”
    “沒睡醒嗎,沒睡醒的話,可以繼續再睡一覺。”秦罹目光在青年眼眸沁出的水霧上停留了片刻,又收回來。
    大約清早是一個格外靜谧時刻的緣故,人在這個時間段裏,心情也會相當平和。許昔流和秦罹都是如此,一個問一個答,有來有往,相當默契,透着股好像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夫的和諧。
    許昔流聽見男人的話搖搖頭,“醒都醒了,就不睡了。”
    再說了,就算是睡回籠覺,他也是回隔壁自己房間睡才對。
    在主角攻床上睡算什麽回事?總覺得怪怪的。
    晚上睡也就睡了,畢竟是正兒八經的“治療”,白天再睡,真的很奇怪。
    許昔流走了兩步,人也清醒了不少。他看向一身西裝規整的秦罹,知道對方又要去公司上班,所以才會起那麽早,比自己平常都要早起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他還在睡覺,聽管家說,主角攻會在這一個小時裏喝杯咖啡看看報和經濟動向什麽的清醒清醒,然後才會在他起床的那個時間段裏吃早餐,等他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對方都差不多吃完早飯準備出門去公司了。
    想到這些,許昔流不由得唏噓一聲,心想主角攻一個總裁居然比打工人起的還早。
    他準備回自己房間,剛走了兩步,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問:“對了秦先生,昨晚睡的怎麽樣,有沒有效果?”
    秦罹不遠處挑領帶的動作一頓。
    許昔流看見他的反應心裏一喜:“難道沒用?我就說嘛,那估計就是個意外,我又不是安眠藥怎麽可能在你身邊你就突然能睡着了......”
    “不,”秦罹轉回身子,“很有用。”
    許昔流的話戛然而止,遲疑了一瞬:“......所以你昨晚睡很好了?”
    “當然。”秦罹肅着臉,硬梆梆。
    他昨晚的确睡着了,雖然睡的很憋屈。
    昨晚他靠近青年後,不知怎麽地就突然被甩了一巴掌,特別用力,特別清脆,特別毫不留情。打的那叫一個果斷,打完天地一片寂靜,好像外邊鳥叫都沒有了......關鍵是打完對方還沒醒,兀自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繼續睡,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而他,又不能把對方叫醒,畢竟這一個巴掌多少有點不太光彩。如果他真這麽幹了準備去讨回公道,對方問他為什麽靠近就是一個死亡問題,他又不能說是捏了對方的臉還放狠話才被打的,那不就是他自己找打嗎......
    于是秦罹一臉恍惚的平躺,時不時地摸摸自己被打的側臉,沉默。
    他聽着身旁青年悠悠的呼吸聲,不知何時也跟着睡着了。
    這就是秦罹關于此事的全部記憶。
    思及此,他沒忍住在青年懷疑的視線裏又摸了把自己的臉,陰沉地懷疑現在是不是還有巴掌印。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臉黑了一瞬,又硬梆梆的把手放下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輕咳一聲,嘴硬,但強詞奪理:“我覺得很有效果,睡的很快,希望今後許醫生還能保持。”
    不論如何,他巴掌挨都挨了,更不能輕飄飄的放過。
    他要維持住這個現狀,然後抓住青年的馬腳。
    許昔流乍一聽第一反應是他昨晚睡的很老實,沒有動來動去,那些武打片剪輯失去效果,他沒能給男人造成一定震懾從而讓對方知難而退。
    但是後面一聽,越聽越迷惑,尤其是看見對方說話時真誠中透着點扭曲表情的時候。
    令他不禁開始懷疑真的有用嗎?
    他怎麽覺得對方在騙他呢?
    可如果是騙他,騙他的原因又是什麽,錢多了燒的慌?
    許昔流搞不懂,并覺得主角攻是一個奇人。
    他覺得今晚多看幾個武打片報答對方。
    思及此,許昔流也懶得再說什麽了,轉身回了隔壁洗漱。
    他今天還有正事要幹。
    要出門呢。
    懷揣着這個心思,許昔流回房後洗漱換衣服,不消片刻就下了樓準備吃早飯。一般這個點都是秦罹一個人在餐廳吃飯,今天見到許昔流一身整齊的下來,訝異了一瞬,他還以為青年就算回房不睡也要在房間裏再懶一會兒,沒想到竟是直接換好衣服下來了。
    秦罹的目光在青年醫生的淺色大衣上停了停,假裝不在意地問道:“許醫生今天是要出門?”
    來了山莊這麽多天,這小狐貍一直都是懶洋洋的一個狀态,今天居然要主動出門了,真是令人意外。
    但随即,秦罹又想到了某個可能,不由警惕起來。
    這麽早就出門,是不是要去見誰?
    見誰呢?
    他眯了眯黑眸。
    許昔流沒察覺到秦罹的異常,很自如的回答:“對啊,好久沒去工作室看看了,今天打算去看看。”
    昨天反派又給他打電話,他就順勢試探了一下對方,果然叫他試探出來一點東西。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敢直截了當坦白身份向主角攻投誠,就是因為他沒有最初原主和反派交談的記憶,擔心反派背後是不是還拿什麽重要東西威脅他。
    他仔細想了,自己這個身份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不存在拿親人威脅,原主又沒什麽交際,朋友也少,反派也不可能拿好友什麽的威脅。抛開這些親朋好友,如果還有什麽能被威脅的話,那就只有金錢和事業了,恰巧原主在被主角攻雇傭前有個工作室,他昨天試探着問了問,果然得到了相關的答案。
    他這段時間窩在山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捋原主的人際關系和事業。不出意外的話,反派應該就是拿的前程威脅的原主。
    他需要親自去工作室确認一下,确認完畢之後,那就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向主角攻坦白了,到時候差不多就可以擺脫反派的威脅。
    思及此,許昔流瞥了眼坐在他旁邊西裝革履的秦罹,嘴角勾了勾。
    這操蛋的日子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秦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許昔流身上,自然也瞧見了對方悄悄瞥了一眼他,然後又笑了下,笑的還十分好看。
    不由得警惕起來。
    為什麽朝他笑的這麽甜?
    蠱惑他?還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了?
    ......不對,他突然這樣,一定是有什麽陰謀。
    這小狐貍估計心裏又在算計什麽了。
    秦罹心神一凜,斟酌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情緒不會暴露,才淡淡開口:“你要怎麽過去?你的車沒開過來,讓家裏司機送你過去吧。”
    “這樣比較快,也比較方便。”
    許昔流一聽,也是這個理,就愉快答應了。
    早餐是西式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土豆餅,許昔流的口味偏甜,所以他還有松餅加堅果酸奶,秦罹不愛甜口,咖啡都不加糖,看着許昔流吃甜品時都皺着眉。鄭廚師的廚藝無論是西式還是中式都很出色,許昔流吃的那叫一個滿意,專心幹飯,也沒察覺旁邊男人心裏的小心思,早飯過後,就準備直接出門了。
    然而在出門前,他卻突然被秦罹叫住。
    “把保镖帶上吧,”秦罹道,“我叫了張力跟你一塊去。”
    “保镖?”許昔流驚訝住了,遲疑:“沒必要吧,我只是去趟工作室很快就回來,又不是什麽公衆人物,哪要保镖來保護......”
    “那也需要。”秦罹打斷他,黑眸定在他身上,義正言辭,“你是我的私人醫生,有些人想要對付我,會選擇從更好攻克的身邊人下手,你難保不會因為我而被牽累。忘了上回那群記者了嗎?所以讓你帶上保镖,未雨綢缪,保護你,也是保護我。”
    許昔流聽了有點心虛。
    尤其是聽見“從身邊人下手”那一句,暗忱某種程度上主角攻還真是明察秋毫。
    不過在自己主動坦白前,還是不要暴露為好,不然優勢就沒了。思及此,許昔流也很快同意了,滴水不漏,始終挂着一副溫和的面容,笑眯眯道謝:“這樣啊,說的也是,那就麻煩秦先生了。”
    秦罹矜持點頭,随即喊了一聲張力。
    一身運動裝,塊頭仍舊很大很健碩的張力應聲冒了個頭,咧嘴爽朗的朝許昔流打了個招呼:“許醫生早上好啊。”
    然後被秦罹瞪了一眼,才恢複嚴肅模樣。
    許昔流看了張力一眼,發現是上回在山林裏遇到反派那天,男人留下處理爛攤子的保镖,是熟人。而且在更久之前,參加晚宴被記者圍攻時也是他們幫忙攔的,沒想到這回卻被男人指派給了他。
    許昔流笑笑,忽而記起他還誇過對方身材好來着,這一身的肌肉,果然不負他的誇獎,于是許昔流就和善笑着也招呼回去。
    秦罹看見青年臉上堪稱漂亮的笑容,心裏一哽,有那麽點不是滋味,看自家保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冷哼一聲吩咐張力:“你跟着他,保護他的安全。”
    張力答應:“是。”
    秦罹其實叫張力跟着許昔流不止是保護安全的意思,他總覺得青年突然要去工作室的舉動很可疑,表面上是這樣,私底下說不定是要去見什麽人,比如說他那個好叔父。所以叫張力一塊跟着,還有監視這個作用,看青年出去到底是要做什麽,回頭報告給他聽。
    張力自然是得知了情況,不過他嚴肅之餘,還覺得這又是小情侶的把戲。他們秦總都對人家許醫生這麽上心了,又住一起,還送玫瑰的,現在又玩這什麽監視的戲碼,噫,想想就起雞皮疙瘩,這酸臭的情侶味。
    張力和秦罹眼神對了一下,各有各的小心思。
    “嘿嘿許醫生咱們走吧。”張力不想看他家老板那盯着人家醫生跟盯着塊肉似的掉價樣,就催促許昔流。
    許昔流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點點頭:“好。”
    于是張力笑嘻嘻的跟着許昔流上車。
    他性格比較爽朗,話又多,上車後就拉着許昔流聊天,許昔流也沒在意,覺得張力說話也挺好玩的,在車上又無聊,就和對方聊了一路。
    當然,重要的事情是一點沒說。
    他也警惕着呢,有自己的分寸。
    而秦罹在許昔流走後,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
    他覺得許昔流這麽狡猾,又這麽會裝,他親自看着都能滴水不漏,在張力面前豈不就是跟個成精的狐貍似的?就算是張力寸步不離的跟着,估計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對方出門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白白錯過了這個機會,他不甘心,于是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出馬。
    既有張力在身邊寸步不離,他又在後面跟着,算是兩手準備。
    秦罹越想越覺得這事不錯,他也沒通知張力這個臨時決定,怕對方一個不對勁在許昔流跟前暴露出來什麽,畢竟在他看來,他的私人醫生要比保镖聰明多了。
    緊接着給莊桉打了通電話,簡單交代一下他今天暫時不去公司。末了猶豫了一下,又鬼使神差道:“我今天應該會跟着許醫生......”
    莊桉原本對老板去哪沒什麽感覺的,就算秦罹不來他也能将一切安排好。但是當聽到後面一句話,還是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心想誰管你去哪,令他挂斷電話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
    秦罹意猶未盡地說了自己今天的事,做完這一切後,便去車庫自己開了輛車出來,很快便追上前面許昔流坐的那一輛,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他一直跟到工作室門口,遠遠瞧見青年身影進了工作室的門,才開車門出來。
    工作室的位置就在一個商場旁邊,地段倒是還不錯。旁邊的商場人來人往,客流量非常大,哪怕就是廣場上,也有不少人。
    秦罹瞥了一眼,便又緊盯着工作室了。
    他之前看對方資料,這間工作室和資料上寫的那個沒有差別,這點許昔流倒是沒有騙他,出來的确是要去工作室。
    可進了工作室之後呢?
    會不會見什麽人?
    他站在街角,琢磨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跟進去。跟進去,不清楚裏面的情況,有暴露自己的風險,可如果不跟進去,那麽見不到對方,站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除非他有耐心一直等着,看青年出來時是自己一個人出來,還是和別人一同出來。
    如果青年和別人一同出來,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是對方的同謀。
    秦罹抿着唇想着,腳步卻不曾挪動半分。
    不遠處的商場廣場上有一群人在做活動,各個穿着軟萌軟萌的玩偶服,一邊和小朋友互動,一邊做他們産品的宣傳,不時有吵鬧的聲音傳過來。
    不知不覺,這群玩偶人的活動範圍就大了一點,且有向旁邊擴散的趨勢。
    秦罹一直都沒注意那邊,只是站在自己車前,眼神盯着工作室的大門,或是眼眸垂着,心裏想着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直到他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黃色朝他接近。
    秦罹瞥了一眼,對那個奇形怪狀的玩偶沒多大興趣,看了一眼就收回,心裏有些煩躁地念叨着許昔流進去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出來,這小狐貍不會真的私底下謀劃着什麽吧?
    然後面前就倏地站了一個穿着太陽花玩偶服的人。
    一身的燦黃色,頭套是個暖黃暖黃的大太陽,做成了花朵的樣式。這圖案應該很讨小朋友的喜歡,但秦罹看着卻只覺得蠢。
    “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的産品?”說着玩偶遞出小廣告。
    玩偶服底下透出的聲音悶悶的,但也能聽出來是個年輕人的聲音,且很有活力,穿着這麽笨重的衣服宣傳走路了這麽久,也還是活力滿滿的,和他這身金燦燦的太陽十分相稱。
    這聲音很容易博得人好感,但秦罹卻是皺眉,俊臉陰沉沉的,覺得這朵蠢兮兮的大花真是礙事,擋到他看門了,萬一這時候小狐貍從裏面出來,他沒看到對方怎麽辦?
    于是嗓音冷冰冰的:“不需要,麻煩讓一下。”
    可誰知對方卻沒讓,反而又上前了一步。
    秦罹一頓,目光定在他身上,眼眸更沉了,渾身透着股駭人的陰郁。
    “先生,您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可以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您呢!”玩偶維持着伸手的姿勢說道。
    夏至是在讀大學生,周末了找點兼職做做,穿玩偶服發傳單什麽的就很适合他,他性格好,人又活潑開朗,周圍同學都喊他小太陽,所以他也不吝于去幫助一些人一些事。他遠遠的看到這邊站了個男人,男人長的很俊美,一身西裝革履和這邊商場簡直格格不入,但對方氣質卻很低沉,一個人站在角落裏站了很久,周圍也沒其他人,看着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麽難事似的,以至于心情不好。
    他看了一眼,瞬間就被激發了小太陽屬性,朝這邊走了過來。
    思及此,夏至摘下玩偶頭套,順了下有些散亂的頭發,露出清秀的一張臉。他的眼睛很圓,又有小虎牙,笑起來的樣子開朗又可愛,很能讓人放下戒心,平時周圍人有什麽難題,只要他笑笑,對方就會很輕易被他笑容感染,說出難事,從而被解決,還沒有人因此而拒絕過他。
    于是夏至笑了一下,再接再厲道:“我看您獨自一個人在這裏站了這麽久,一定是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吧?您可以把我當成情緒的宣洩處,把不高興的事情說出來,如果我能辦到的話,我也可以幫您的!”
    他說着,又笑笑。
    秦罹聞言不屑,面色沒有因此而好轉。
    幫他?怎麽幫?
    能讓那小狐貍對着他說真話嗎?
    秦罹只覺得眼前這人實在沒眼色,還有點無厘頭,他們認識嗎就這樣跑出來自說自話?一邊說一邊傻笑,笑的還沒他的私人醫生半分好看。
    又嗡嗡嗡的煩得很,簡直多管閑事。
    他冷聲拒絕:“不用,你離開就已經是幫我了。”
    夏至聞聲一愣。
    不懂他的小太陽光環為什麽會失效,明明同學們都這麽誇他的......
    他還想說什麽,但眼前男人已經長腿一邁,換了個地方,并冷冷瞥他,萬分嫌棄,暗示他不要再接近。
    夏至被那陰戾的一眼瞥的渾身一冷,随即又有點委屈。
    他不就是想幫幫對方嗎......
    與此同時,已經進了工作室的許昔流,遇到了他的合作夥伴周旭。
    周旭也是個醫生,這間工作室按道理來說不是原主一個人的,而是原主和周旭一起開的,只不過原主占大頭。後來原主被主角攻雇傭,逐漸淡化了工作室這邊的工作,工作室便由周旭接管。
    許昔流過來,和周旭聊了聊敘了敘舊後,便提出自己在意的事:“這段時間,有沒有一個叫秦章遠的人過來?或者是他身邊的人過來?”
    周旭想了想:“好像是有,不過應該是他身邊人來的吧,來了之後問東問西,問了我一些經營方面的事,我覺得有點怪,就沒多說。”
    和許昔流僞裝出來的溫和和彬彬有禮不同,他這位合作夥伴倒是個真正大大咧咧沒心眼的人,見狀拍了拍許昔流,急忙問:“他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我這樣說應該沒做錯吧?”
    許昔流笑着搖搖頭:“沒事,我猜也就只是問問。這件事和你無關,應該在我,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很快就可以解決了,你好好開工作室就是。”
    他現在算是确認了。
    反派的确是拿工作室威脅的原主,大概就是不答應就讓工作室倒閉之類,要是完成了呢,就為工作室保駕護航,外加一筆錢財。
    既然威脅不到人身安全,許昔流也沒什麽可在意的。至于工作室,在他朝主角攻投誠之後,自然可以挂靠到主角攻那,反派想插手也沒辦法,是很好解決的一件事。
    許昔流思及此,心情完全放松了,臉上的笑意也更真實柔軟了些。
    周旭冷不丁怼了怼他胳膊,好奇:“哎,你還沒和我說,你去豪門給人家當私人醫生是什麽感覺,舒不舒服?”
    許昔流笑意頓時就淺了點,微微嘆氣:“......雖然錢到位,但是事是真多。”
    他把他這段時間的經歷簡潔概括了一下,周旭聽完人也麻了。
    “你......哎,真是辛苦你了。”
    “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地道,還好當初選擇的人不是我,雖然錢多,但我覺得依照我的性格,可能第二天就被卷鋪蓋丢出去了。”
    周旭惆悵道。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許昔流心裏一塊大石頭放下,也沒必要多留,借口說還要回山莊就起身準備離開了,周旭也起身,說是送送他。
    兩人有說有笑到門口,周旭攬着許昔流肩膀,笑說下回有空了出來一起吃飯玩玩,許昔流也答應,反正他等結束了主角攻那邊的工作,人就很清閑,多交友完全沒問題,再說周旭大大咧咧的性格相處起來也蠻舒服的。
    正說着,忽然一道大力把許昔流扯走,許昔流還沒站穩,就看見身前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一愣。
    周旭也一愣,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眼前氣質沉郁面容俊美的高大男人,目光在對方一身筆挺的西裝上掠過,心想這麽貴氣哪個大佬啊,嘴上卻快過腦子,問:“這誰啊?”
    許昔流也驚訝住了:“秦罹?”
    這人怎麽會在這??
    秦罹抿唇,不虞,瞥了眼傻了吧唧的周旭,又看看自己身邊滿臉驚訝的青年,冷哼了一聲,咬牙:“許醫生,他是誰?”
    他在外面等那麽久,中途還被一只蠢太陽花騷擾,結果末了卻看見他的私人醫生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勾肩搭背的出來?
    看見的那一瞬,秦罹瞬間忘了什麽同謀者,目光瞬間定在那個男人攬着青年肩膀的胳膊上,目光森然。
    沒想太多,他便長腿一邁走過去。
    現下才有工夫思考。
    所以說,這人就是小狐貍特意跑出來見的人?他同謀的對象?
    秦罹更不爽了。
    許昔流被秦罹問的又是一愣,眨眨眼,雖然稀裏糊塗的,但還是挂着溫和的笑容先稍微介紹了一下:“秦先生,這位是我工作室的合作夥伴,周旭周醫生。周醫生,這位是我的雇主。”
    周旭一聽便反應過來,目光透着八卦。
    哦~那位難伺候的豪門大佬。
    怎麽跑到這來了?
    他打了個招呼,目光便在許昔流和秦罹身上來回轉,心裏想着什麽,面上看得一清二楚,八卦極了,趁着男人不注意,還朝許昔流擠眉弄眼。
    許昔流嘴角一抽,不忍直視。
    這人好像個傻白甜,真要去豪門工作,會被吃的渣滓都不剩吧。
    他心下劃過這些,卻更在意男人為何在此,忍不住問:“秦先生,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突然冒出來,吓他一跳。
    “難道是來找我的?”許昔流大膽假設。
    秦罹還沒從合作夥伴等不等于同謀者,對方是不是朝他坦白了的疑惑裏走出來,冷不丁就聽見這句靈魂拷問,頓時身體一僵。
    對上身前青年的好奇視線,還有另一邊周旭的吃瓜目光,秦罹頓覺局促。他抿了抿唇,目光望向遠處,矜持但嘴硬:“哼,我路過而已,你想太多。”
    許昔流狐疑:“是嗎?”
    可是,這裏和公司不是一個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