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51章
    許昔流一聽腿麻兩個字,還有點懵,反應過來後就繃不住笑了。
    也是,雖說餐臺的桌子比較大比較長也比較高,但再怎麽高它也是只是個桌子,比不得人的身高,鑽進去怎麽着都得弓腰屈腿,又蹲了這麽久,不腿麻才怪。
    即便心裏十分想笑,甚至唇角都已經上揚了幾分,可許昔流現在也明白,他不能笑,被這小心眼的男人看見了他在嘲笑,等會兒指不定怎麽收拾他。于是許昔流立馬把笑憋了回去,轉而裝作一副十分為對方擔憂為對方心疼的表情,柔和的一疊聲道:“哎呀秦先生,腿麻的厲害不厲害?先起來,我們找個地方坐着休息休息......”
    秦罹在桌子底下蹲了太久,雖說不是自願進去的,但是當真正蹲在那裏的時候,還是大氣不敢出一聲,也不敢随便動動調整姿勢,唯恐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太大被人聽見。
    不管是在秦章遠面前被發現狼狽鑽桌底,還是在張力面前,秦罹都不願意丢這份臉,所以一直隐忍着一個姿勢半天沒動過一下,這才導致出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腿部酸麻,直接跪了下去。
    秦罹閉了閉眼,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情複雜。
    他也沒去看上方拉着他胳膊的青年是種什麽樣的表情,自己一咬牙,即便小腿還麻着快沒知覺了,也硬生生憑借着信念感直接站了起來。
    站直後,秦罹臉色黑的能跟鍋底有的一拼了。
    他抿着唇面無表情盯着眼前的人,眸底風雨欲來。
    許昔流也看見了身前男人黑如鍋炭的俊臉,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還是沒忍住流洩出一點笑意。他眨眨眼,那絲笑意快速褪去,又恢複成了歉意心疼的模樣,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男人冷冰冰直繃繃的俊臉,滿眼溫柔的安撫:“真抱歉,辛苦秦先生了,躲藏了這麽久,都怪秦章遠,事這麽多非要過來,還非要逼逼賴賴這麽久趕都趕不走......”
    許昔流很心機把過錯推到反派身上,反正本來就是反派惹出來的。他說着,頓了頓,又給無辜的保镖也摘了出來:“還有張力,就別怪他了吧,不知者無罪,他也是擔心我們......”
    秦罹臉還是臭着,冷哼,人卻是站着沒動任由青年揉揉他的臉。
    許昔流一邊說,一邊給秦罹整理西裝上的褶皺,這裏拍拍,那裏捋捋,貼心溫柔做到了極致。對方頭發剛才在桌底蹲着蹭亂了一些,許昔流瞧見,順手又給整理了一下,恢複到原來大差不差的樣子。
    也幸虧是男人這張臉夠帥,即便穿着西裝頭發絲亂掉,也只是顯得更加潇灑随性,而不會顯得邋遢。
    他想起等會兒對方還要上臺,還要暴露在鏡頭之下,如果餐臺桌底不幹淨留有什麽灰塵蜘蛛網之類的,那男人出來的時候豈不是得灰頭土臉的挂着一頭蜘蛛絲上臺?
    想到這個,許昔流終是沒忍住勾起了唇角。
    這可被一直盯着他看的秦罹逮住了馬腳。
    秦罹黑眸淩厲地一眯,立馬捉住了青年的手,從站直後就一言不發,到現在終于開口矜貴說了一句話,陰陰冷冷的:“許醫生你嘲笑我?”
    許昔流一愣,意識到自己确實沒繃住笑了,但也繼續裝模作樣,眨眨眼,随即露出驚訝委屈的表情:“怎麽會呢秦先生,我沒有呀。”
    “裝,”秦罹冷嗤一聲,眸底陰戾,“我都聽見了。”
    許昔流絲毫不怵,一臉無辜,一裝裝到底,道:“我只是在想,秦先生長的這麽帥,氣質又那麽好,等會兒在鏡頭下,會不會更好看,要是喜歡秦先生的人看見,不得被迷死了。”
    他一通彩紅屁拍得無比絲滑。
    又眨眨眼,期待對方看在他誇誇的份上不計較這次。
    秦罹聽見則是一愣,臉上的陰沉都淡了不少。
    他盯着眼前桃花眼眨啊眨的青年,耳旁回蕩着對方剛剛的話語,心底酸酸甜甜的,咕嘟咕嘟冒泡。
    這小狐貍就這麽喜歡他?
    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當面向他表白?還是在暗示着什麽?
    明明是自己在揪着對方嘲笑的事生氣,可卻被對方這話一打斷,氣也生不起來了......秦罹抿唇一陣懊惱,心想這小狐貍果然狡詐,居然使出這一招。
    他心裏糾結再三,還是別別扭扭輕咳了一聲。
    ......哼,原諒他吧。
    許昔流眼睜睜看着男人臉上表情由陰沉可怖轉為淡淡的暗爽,黑眸眯着,差點又沒繃住笑。果然天底下的男人就愛聽誇,哪怕是主角也逃不過。他心裏想着,面上卻還滴水不漏的維持着無辜的表情,掙了掙對方的桎梏,把自己被捉住的手解脫出來。
    他們倆在這邊耽擱了這麽久,半天找不到秦罹人的莊秘書打電話來催了。
    秦罹接完電話,又恢複了冷肅的模樣,簡潔道:“發布會要開始了,我得那邊了。”
    “嗯嗯。”許昔流應着。
    他想說那你去吧一路順風,反正他對發布會沒什麽興趣,倒是想靜靜待在這甜品的天堂,誰知這話過後,男人又低聲說了一句,還拿眼神瞧他:“我讓張力又回來跟着你了,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剛才那樣說,是擔心自己忙于工作忽略他嗎?
    那帶着不就好了。
    還挺粘人的。
    秦罹一邊說,一邊等着青年的回答。
    許昔流聞言怔了一下,有點古怪,但是對方都這麽說,他再拒絕就有點不知好歹。于是頗為留戀地瞥了一眼甜品餐臺,很壯烈的答應了:“......好,那我在下面看着,秦先生加油。”
    秦罹一聽很滿意,當即帶着人走。
    許昔流跟着他,一路到了會場中心。
    到了那邊之後他就沒再跟了,因為接下來男人會上臺,他則是在下面坐着等,那邊給他留了一個位置。
    沒過多久,開始了,許昔流只聽見不遠處閃光燈狂閃,攝影機咔擦咔擦的,不由得失笑。他也看見秦罹走過來了,依舊帥氣逼人,形象很好,和平時山莊裏的是不一樣的感覺,氣質上的陰郁與抹黑的外界傳言在絕對能力的光環下并不能給他帶來什麽負面影響,反而使得他整個人更加沉肅有魄力。
    許昔流瞥見對方額際有一縷發絲垂下來了,是剛才淩亂間掉下來的,他給對方捋了上去,沒想到又掉了下來,還挺倔強。
    秦罹也看見了底下他的私人醫生乖乖巧巧坐在那裏,朝他露出溫和漂亮的笑。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在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好像裏面全然都是他一般,不由得愣了愣,旋即胸腔裏鼓脹的厲害。
    他下意識的勾了勾唇角,又在秘書的低聲提醒下收斂,開始整個發布會流程。
    許昔流不太能聽得懂,只知道很高端,很有逼格。他還是很懷念吃到一半被反派打斷的甜點,忍不住四處看了一下,剛好和一個鏡頭對上了,他一愣。
    鏡頭對着他明顯是在拍他,他有些疑惑,但也只是覺得這鏡頭是掃過全場的時候恰巧掃到了他,于是也只是淡定的笑了一下,就轉回頭繼續百無聊賴地欣賞那邊男人的帥氣。
    殊不知,因為他笑那一下,直播間頓時炸開了鍋。
    【啊啊啊正面照,好美好美,我窒息了】
    【誰懂啊大美人,戴着金絲眼鏡溫柔大美人笑一下的魅力,天殺的,我一眼就看出這明明是我老婆!秦總拔刀吧!】
    【好懵好呆啊許醫生,嗚嗚嗚好可愛,許醫生恐怕還不知道攝像頭是在拍他吧,看一眼就淡定扭頭了嗚嗚嗚,就這個角度不要動,大美人的側臉也是好看的,嘴唇軟軟的看起來好好親......】
    【許醫生好像在看臺上的秦總欸,一邊看一邊笑】
    【看老公而已啦,大驚小怪,剛剛秦總剛上來的時候也在光明正大看老婆呀,看得那叫一個專注,我都看見他笑了,見鬼,那麽陰沉的一個人那一刻笑得跟個傻狗似的,我還截了屏呢,發評論區了】
    【哈哈哈傻狗,笑死了,小心秦總收拾你】
    【我要是有這麽美的老婆我也能笑成傻狗】
    【這攝影師好會拍,拍完秦總拍許醫生,拍完許醫生再拍秦總,其他人就只是過一下,他真的我哭死,請秦總務必給他加雞腿,大雞腿!】
    ......
    坐了一會兒,發布會結束了,大多數記者都一擁而上,然後又在秦氏安保下按照順序一個個有序采訪,剛從上面下來的秦罹轉瞬間又成了人群焦點。其他人都起身了,許昔流也跟着起身,只不過不是朝那邊去,他覺得那邊太擠了完全不想過去,就直接去了外面等着。
    張力盡職盡責的跟在他身後,許昔流出去,本想找個清淨地,沒想到在外面看見了秦章遠。那一刻他心裏十分後悔,寧願擠去男人身邊也不想在這和反派大眼瞪小眼。
    他臉上又挂起了完美微笑。
    在人前,許昔流并不太想和反派有什麽交集,更何況剛才對方才找過他談話。于是就笑笑,移開了目光。
    秦章遠臉上也挂着笑,就是顯得有點假。他瞥了許昔流一眼,沒說話,眼睛自顧自緊緊盯着那邊被圍在中心接受采訪的秦罹,捏緊了輪椅扶手。
    恍然間他覺得如今的秦罹,與幾個月前縮在山莊病态蒼白終日混沌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耀眼到仿佛又回到了對方尚未發病的天之驕子時期。
    他咬牙,還是覺得他這個侄子瘋癫渾噩的樣子最為順眼。
    他有辦法把對方逼出老宅獨自一個人居住在郊外山莊,就能有辦法再把對方完全逼出秦氏。
    剛才沒能把對方刺激的發瘋,但是大庭廣衆之下,他或許能借用一下輿論。
    只要秦罹露出一點點不對勁,他就可以捕風捉影上升到侄子不尊重他這個叔叔,再借此提及對方的精神病。
    這樣的話,但凡秦罹在人前稍微有一點發病的征兆,那麽就可以坐實這個傳言。
    秦章遠眯了眯眼,後又瞥了眼站在旁邊的許昔流,兀自驅動輪椅走了。
    許昔流神色不動,餘光看了看,發現反派走到了遠處,揮手招來了下屬,對着下屬耳語了幾句,随後下屬離開,接觸了幾個拿着攝像機的人。
    許昔流皺眉,直覺反派又要作妖。
    對方不太可能針對他,那針對的是誰,簡直用腳都能想出來。
    他沉思起來。
    旁邊的張力見狀也皺了皺眉,開口提醒:“許醫生,秦章遠他......”
    許昔流回神,溫和的笑笑,道:“我知道,等會兒我會與秦先生說。”
    張力點點頭,閉嘴,又當回他的隐形人。
    那邊的采訪告一段落,許昔流看見男人被簇擁着走過來,他随即迎上去,走在對方身邊。秦罹看見他,陰沉冰冷的神情舒緩了一瞬,被記者包圍的煩了,索□□代了莊桉幾句,自己大步往前走脫離重圍,帶着許昔流又多走了幾步才放慢步伐。
    許昔流想告訴對方剛才反派的不對勁,誰想到卻被搶了先。
    秦罹低眸,不太高興地道:“你剛才去哪了,我從上面下來,沒看到你。”
    許昔流一愣,莫名覺得男人這句話有點委屈巴巴的意思。他眨了眨眼,實話實說:“......去了外面等你。”
    “我看那邊記者太多,我不方便過去,就沒去找你。”
    秦罹聽見那句“外面等你”,不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就和緩了。“這還差不多。”他哼了一聲,盯着青年溫和好看的臉看了一會兒才移開了目光,又道:“發布會差不多了,采訪也采訪完了,但是一時半會兒這裏不會結束,之前我看你甜點沒吃夠,現在倒是有時間陪你,你想吃什麽......”
    許昔流張張嘴,話又被男人打斷了。
    他看了看對方,微笑,這時候突然有種想把對方嘴巴捏起來讓他先說完的沖動。
    他的手正蠢蠢欲動,卻眼前一花,看見反派已經過來了。
    那表情,一看就不懷好意。
    許昔流心中警惕,想開口提醒,誰想到男人先一步把他拽後邊去了,又打斷了他開口的機會。
    他望着面前男人寬闊緊實的後背,腦門冒出問號。
    幹嘛把他拉後面?
    反派針對的又不是他!
    許昔流心下一陣無語,又默默地保持微笑從秦罹身後慢慢站出來,不叫反派觀察到他們倆之間可疑的關系。
    秦章遠的确沒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秦罹身上了。
    過來之後,秦章遠便裝的和藹儒雅,笑的眼角出現了淡淡細紋,和聲道:“自從你搬出去老宅之後,你我叔侄倆也許久沒見過了,推我在附近走走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秦罹面無表情,黑眸冰冷且嘲諷:“我沒什麽想和你說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兩人同框,已有不少記者嗅到了熱度的味道,悄悄舉起了鏡頭對準這裏。秦章遠注意到,臉上儒雅和善的笑意愈深,看上去更像一個疼愛小輩的長輩了。但他的話卻并不如此,秦章遠意有所指,嘴角勾起一個詭谲的弧度:“真的不想嗎,我想同你說說,你父母的事。”
    聞言,秦罹身體霎時間就繃緊了,黑眸陰戾,死死的盯緊秦章遠。
    那一刻,他有想把這個人捏死的沖動。
    不叫對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底線上試探。
    秦罹死死咬牙,才勉強遏止住了自己心頭滋生的惡意,但呼吸的粗重聲和一瞬間啞下去的嗓音卻掩蓋不了。
    他緩緩開口:“......說。”
    “現在就說。”
    “我倒要聽聽,我的好叔父能說出什麽來。”
    他低啞笑了兩聲,滿是暴戾。
    許昔流敏銳覺察到了身旁男人氣息的變化。雖然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甚至連動都沒動過一下,但是許昔流卻看見對方的手好像捏緊了,而且下颔也繃起,以至于脖頸間冒出來一條猙獰的青筋,昭示着對方此刻情緒正處于暴虐激蕩期。
    男人這個狀态,最忌諱的就是情緒激動。
    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發病,現在又沒有藥,到時候場面會非常難以控制。
    許昔流一瞬間就明白了反派突然提及秦罹父母的意圖,他從管家那聽過,秦罹的父母雙雙去世,他原本以為是意外,現在看來,卻好像和反派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不然也不會反派只是提了一句,男人的情緒就這麽激動了。
    然而不論是作為醫者,還是單純作為主角這方的人,他都非常反感這種行為。
    許昔流臉上的笑意淡了點,在男人呼吸粗重眸底浮上猩紅的關頭,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男人的後背,而後上前了一步,阻擋住了秦章遠看向秦罹的視線,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笑的溫和禮貌,笑眯眯先一步推上了秦章遠的輪椅。
    “秦先生剛剛吃了藥,力有不逮,逛一逛什麽的,還是讓我代勞吧。”
    他加重了“吃了藥”三個字,試圖讓反派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別再盯着男人不放。
    秦罹正陰暗想着秦章遠死法的時候,忽見他的私人醫生不着痕跡的擋在了他面前,代替他推上了秦章遠的輪椅。
    他愣住,黑眸裏的陰戾暴虐轉瞬間消失了一半。
    秦罹盯着青年挺拔好看的肩背,黑眸深處還浮動着尚未完全褪去的血絲,看上去特別陰狠駭人,可目光卻顯得尤為專注。他忍不住地想,他的醫生就這麽喜歡他嗎,哪怕在他叔父面前,也要維護他,甚至為了他不惜又一次違抗?
    他深吸一口氣。
    秦章遠愣神的工夫人忽然就跟着輪椅轉了個圈,又愣了愣。
    他聽見醫生的話語,一喜。
    吃了藥了?
    吃了藥的好啊,吃了藥更容易發病!
    這醫生怎麽這麽不懂事,這種時候就更應該讓秦罹推他,只要秦罹出現一點不對,他就完了!
    秦章遠心裏急,面上卻是裝的穩當,和藹朝許昔流擺擺手,試圖讓這礙眼的醫生趕緊滾蛋:“不勞煩許醫生了,我這個侄子又不是沒長手,讓他來!”
    只是他會裝,許昔流更會裝,見狀笑的更加溫和有禮,推了推眼鏡,再度改變了一下站位,成功又阻擋住了反派看向男人的目光,笑眯眯道:“沒事的,我只是推着而已,二位可以照常談話,更方便。”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讓秦罹與反派有接觸。
    秦章遠聞言一僵,臉上的笑都快僞裝不住了,不耐煩。
    “這樣是不是太麻煩許醫生了?還是讓我的侄子來吧。”
    “不麻煩的,能為秦先生效勞,是我的榮幸。”許昔流一臉無辜,裝聽不懂。
    兩人有來有回,幾個回合下來,秦章遠憋不住了,臉色沉下來。
    這醫生什麽腦子?
    聽不懂人話?
    他說讓秦罹來!
    他氣的手重重一拍輪椅:“說了不用你,一邊兒去!”
    只聽得“嗒”地一聲輕響。
    不知道那一掌拍到了電動輪椅扶手上哪個按鈕,秦章遠後邊半句不依不饒的話還沒說出來,整個人忽然就如同一只離弦之箭一樣沖了出去,連同他屁股底下的輪椅,嗖地一聲,快得在場誰都沒反應過來。
    緊接着就開始滿場子亂竄。
    許昔流目瞪口呆,他原本是手輕輕搭在反派身下的輪椅上的,輕輕推着,誰知轉眼之間,這輪椅忽然就像抽了瘋似的,帶着反派飛一般地就離開了。
    許昔流受了驚吓,在反派沖出去的那一刻驚叫了一聲,瞪大了一雙桃花眼,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別是因為他吧?
    但他也沒做什麽啊。
    後邊的秦罹回過神來,大步上前,心裏還帶着他的私人醫生喜歡他的熱血沖動,心髒鼓脹的厲害。耳邊又聽見對方的驚叫,頓時緊張起來,連忙捉住許昔流的手把人攬過來,緊緊攬在懷裏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沒事吧?那個狗東西對你做什麽了?受傷了?不舒服?”
    許昔流睜着一雙桃花眼,還有些狀況之外,抿了抿唇,搖頭。
    秦罹低眸看他,難得看見青年無助不安的模樣,平常的狡詐勁都沒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來眨去。被可愛的呼吸都重了,握住對方的手揉了又揉,喜歡的不肯撒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秦罹啞着嗓音,想到秦章遠,又陰冷下來,咬牙森然,“要是那個狗東西對你做了什麽,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許昔流嘴角抽了抽,眼睜睜看着男人口中必不會被放過的反派坐着輪椅吱哇慘叫滿場子亂竄,不知道該怎麽和對方說其實受傷的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