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73章
    在許昔流說完“游戲結束”的那一刻,局勢立馬完成了翻轉。
    悠哉坐在男人腿上的他幾乎是在剛出口說可以的那一刻,就被人摟着摁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他只驚吓了一瞬,便很快放松了下來,眨着雙桃花眼無辜的看向上方的秦罹。
    說實話,被摁在床上的姿勢有點不太舒服,套裝後腰部位有一個碩大的蝴蝶結,他被摁着仰躺在床上的時候,蝴蝶結剛好硌着他的腰。許昔流認為這可能是這套衣服設計上的唯一敗筆了,如果想要穿着衣服運動的話,可能承受方會不太舒服,除非是在上面......
    而且尾巴也有點難受,被摁倒的時候,從身體一側支出來,雖然毛絨絨,但依舊有着很強烈的實物感,令許昔流多少覺得有點硌的慌。
    毛絨絨的狐貍尾巴大大的一條,尾巴尖尖還有些黑色的毛,很真實了,光是肉眼去看,都會覺得手感一定相當不錯。
    秦罹的視線從許昔流臉上一路往下細細逡巡,最終瞥到了許昔流身體一側被壓住了一半,還有一半支出來的尾巴上面,忍不住伸出手過去,輕輕揉了揉,又揉了揉,力道越來越大,上瘾似的控制不住。
    許昔流自然是發現了對方的動作。
    即便早有預料,但此時此刻,他仍舊有些不太自在。
    尤其是秦罹一邊揉那只毛絨絨的尾巴,一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令許昔流莫名有一種尾巴确實是他的尾巴的錯覺感,以至于忍不住戰栗起來,渾身皮膚都泛着粉。
    許昔流敏銳的覺得危險,他覺得,現在可能輪到他受折磨了。
    他再度用頭頂的狐貍耳朵蹭了蹭男人撐在他腦袋旁的手臂,對上對方的黑眸,忍不住一把将秦罹拉了下來對着嘴巴咬了一口,試圖采取一些措施躲避這場正餐之前難捱的“折磨”。
    許昔流低聲誘哄:“快點,我也忍了好幾天了。”
    秦罹一頓,立刻兇狠的回吻住了他。
    許昔流預想的不錯,他的确主動采取了一些措施躲避掉了難捱的前菜環節,但随即,帶來的後果也是巨大的。大概是被他的主動刺激到了,也或許是之前他折磨對方的反撲,以至于秦罹表現得十分兇猛,很快就将許昔流拖入到了漩渦深處。
    那只毛絨絨的狐貍耳朵倒是自始至終都戴在許昔流頭上,但是尾巴早就已經脫落,垂在了床邊,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要掉下去。那身套裝也還一直穿在許昔流身上,只是形狀不太一樣了,果真如最初許昔流設想的那般,被撕裂了,而且由于秦罹力氣太大,直接變成了黑紅色的碎布條子,一半在許昔流身上,一邊散落在床邊的地毯上......
    這場驚喜在許昔流策劃之下,發揮的十分完美,以至于他們倆玩到了快要天亮。
    洗完澡裹在被子裏的時候,許昔流感到十分的放松,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他眯着眼睛疲憊的看了一眼床邊地毯上丢着的東西,黑紅兩色的碎布條子,依稀還能瞧見精致的蕾絲花邊,只不過現在上面還沾着奇怪的東西。
    狐貍耳朵和尾巴,以及套裝自帶的黑紅色蕾絲蝴蝶結腿環倒是被秦罹妥帖的收好了,許昔流瞥見男人精力充沛的美滋滋的将東西放好,實在是很不能理解。
    但他困的也說不出來什麽話了,翻了個身就閉眼睡着了,至于床下的破布垃圾,他相信秦罹能夠處理好。
    這一覺,許昔流直接睡到了下午兩點多。
    缺席了早飯午飯,還運動了好久,以至于清醒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餓。
    非常餓。
    對此,秦罹準備的非常全面。
    早在快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要廚房準備了一些粥和開胃的小菜,當然了,還烤了點許昔流喜歡的蛋糕,在許昔流醒來的時候,剛剛好。
    許昔流整個人懶洋洋的,瞥了眼依舊被拉着的窗簾,拽着松軟的被子靠在床頭,瞧見秦罹的身影,愣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慢吞吞道:“你怎麽沒去上班?”
    這個點,對方應該在公司才對。
    秦罹很精神的坐到許昔流身邊,精神抖擻的模樣與睡了很長時間起來仍舊懶洋洋的許昔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給許昔流倒了杯水,一邊看懷裏人慢吞吞的喝水,一邊高興道:“上午沒去,過會兒下午去一趟。”
    許昔流睨了他一眼。
    沒說話。
    秦罹回味了一下昨晚的滋味,意猶未盡,他偷偷看了好幾眼青年捧着玻璃杯喝水的模樣。淩晨時分結束的時候,他抱對方洗完澡後就換上了舒适的睡衣,至于那些被他破壞了的套裝,則是被他悄悄處理掉了,但獸耳和尾巴則是留下,與之一同留下的是那只蝴蝶結蕾絲腿環,出于他的一點點私心,因為覺得自己醫生戴這個非常好看。
    思及此,他湊到許昔流耳朵邊親了一口,低聲道:“我很喜歡這個驚喜。”
    秦罹也回過味來了。
    從讓他早點回家,到服從游戲,甚至再往前追溯到那幾天他們倆寡淡平靜的夜生活,通通都是在為昨晚做準備。
    不可否認的,他真的相當過瘾。
    于是秦罹沒忍住又設想了下一次:“下一次的時候,我們玩點其他的吧......”
    許昔流喝水的動作一頓。
    然後拖着還沒緩過來的低啞嗓音微笑道:“你現在說這些非常想讓我把你丢出去。”
    這次他還沒緩過來,居然就開始想下一次了?
    許昔流懷疑人生。
    秦罹立馬閉嘴了。
    許昔流睡的身體懶散酸軟,在床上待不住了,拍了拍依舊黏黏糊糊擠在床邊的秦罹,示意對方讓開一點,他穿上拖鞋慢悠悠去洗漱。然後過了一會兒,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秦罹已經把準備好的飯菜都端上來了,那個架勢,眼巴巴的好像準備好了要喂他一樣。
    許昔流呆了呆:“......我覺得到樓下吃飯的體力我還是有的。”
    “沒事,這樣更方便一點,”秦罹不以為意,拍了拍自己身邊,“溪溪,過來坐。”
    既然都有人伺候了,許昔流也犯不着矯情。
    他相當利落的就坐在了秦罹身邊,依舊懶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男人給他夾菜,喂到嘴邊,他只要乖乖張嘴就行了。
    不得不說,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很爽。
    許昔流心裏感嘆,視線卻冷不丁的瞧見秦罹手心裏似乎有什麽,不太對勁。
    他咽下嘴裏的東西,“把你的右手伸過來。”
    秦罹沒察覺,放下了筷子,乖乖伸到許昔流跟前來。
    許昔流打開,看見對方的掌心有着幾道彎月形狀的淺淺掐痕,不太深,但也刺破了皮膚,以至于結了淺淺一線血痂。
    這血痂的朝向很明顯只有自己才能掐出來,而且估計時間也不早,大概就是昨天那會兒。晚上的時候光顧着搞驚喜了,他根本沒在意這些,所以他猜測這只可能是對方在公司裏頭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搞出來的。
    許昔流指腹輕輕摸了摸那幾個血痂,擡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挂上了慣常的溫和微笑:“說吧,這是怎麽搞的?”
    秦罹早在攤開手心與許昔流同一時間看見血痂的時候就意識到要被盤問,但真的被問的時候還是心裏一緊,立馬保證:“我沒事,這是個意外。”
    “什麽樣的意外?”許昔流似笑非笑。
    把自己手心掐出血痕的情況他在秦罹身上見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通常發生這種事,一般都是男人情緒又受到了刺激,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做出自損的事來。從這個血痂的深淺來看,已經比以前好上了許多,至少不是完全掐進了肉裏,只是淺淺刺破了表皮。
    所以他猜,昨天在公司的時候,估計又有什麽刺激到了秦罹,以至于對方十分生氣。但由于這段時間情緒逐漸穩定的緣故,男人也只是失控了一瞬,很快便平靜下來。
    許昔流指腹輕輕撫着對方的掌心,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疼惜的味道,桃花眼卻是含着溫和的笑意,以及清淺卻不容忽視的氣勢,等着對方主動開口。
    秦罹被青年一看,當即實話實說:“查到了一些事,有點生氣。”
    “但我控制住了,絕對沒發病。”他又補充。
    “我知道,”許昔流聞言笑意不減,“因為如果你昨晚發病了的話,那麽你的驚喜将會延遲,短時間內都不會出現。”
    這可不是氣話。如果許昔流當時真的發現精神狀态好轉不少的秦罹又一朝回到解放前,那麽他在擔心對方身體狀況的情況下,絕對沒有心思再去布置一場驚喜,再加上照顧對方,這個驚喜将會被無限延遲。
    秦罹聞言一僵。
    十分慶幸他控制住了。
    他殷切的再度拿起筷子,殷勤的喂許昔流。
    許昔流見狀哼笑了一聲,輕輕揭過了。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秦罹目前身體很好不需要他擔心。至于對方查到了什麽東西,不說他也能猜到一點。所以許昔流就沒尋根究底,而且他現在也沒太多精力,被秦罹喂飯的時候都是一邊吃一邊放空思緒的。
    直到慢吞吞的吃完遲來的午飯,肚子裏有了飽意,從精神深處以及身體深處湧起的倦怠使得許昔流整個人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狐貍一般窩在柔軟的沙發深處,收拾完東西又黏過來抱着許昔流的秦罹才主動說了他昨天查到的東西。
    “找到了很多年前被秦章遠送到國外去的人,那個人實際上是秦章遠的下屬,很有可能就是按照秦章遠吩咐的、造成當年車禍的嫌疑人。”秦罹慢慢說着,到後面的時候語氣逐漸變得諷刺,“但是這個人到了國外沒多久,很快就因為一場誤診,被錯誤的判斷為精神有問題而服下了大量的精神類藥物,最終瘋了。”
    “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
    許昔流遲緩的點點頭。
    确實耳熟。
    耳熟到簡直是發生在男人身上的翻版。
    即便秦罹現在好好的,但是如果反派得逞的話,那麽對方真的會在藥物的無形影響下,徹底變成瘋子。
    許昔流敏銳的發現問題所在:“那場誤診,不對勁吧,是不是被安排好的?”
    “是秦章遠吧?”
    誤診出現的時機簡直像是一場清理。
    很難不懷疑是反派謀劃的。
    畢竟這人喪心病狂,用完的下屬還要徹底滅口,以防對方不經意間露出點什麽,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當然,我們是這樣猜測的,還需要具體的證據。”
    “那個誤診的醫生,在事件發生後就消失匿跡了,不能否認背後是不是還有秦章遠的運作。事實上這整場誤診事故,在當地都小的不能再小,幾乎沒幾個人知道。”
    這就意味着他們找人會非常麻煩。
    但也不是完全的無跡可尋。
    許昔流想了想,說道:“雖然事故很小,但是親近的人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吧,或許可以從這人的親屬方面打聽打聽,如果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國外的話。”
    “确實不是。”
    “他還有個妻子,已經在派人接觸了。”
    秦罹贊嘆于他的醫生的敏銳,一邊摟着人,一邊拿過來平板,找到了昨天才接收到的視頻,放給了許昔流看。
    許昔流從這三言兩語之中判斷秦罹并不是完全沒有頭緒,就放下心來,安安靜靜的垂眸,略帶好奇地去看對方打算呈現給他看的東西。
    視頻裏的就是那個瘋掉的下屬,也就是昨天秦罹看到的那個。哪怕再一次觀看,也還是會為對方已經不成人樣的現狀感到心驚,尤其是視頻後面對方突然暴起的時候,蒼白枯槁且髒污的面容直直的怼上鏡頭,伴随着嘴裏瘋瘋癫癫的念叨與精神病院略顯陰沉的背景,簡直像是恐怖片。
    許昔流看着看着,就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在想,這就是為虎作伥的下場嗎。
    伴随着這個想法的産生,許昔流腦中霎時回想起來了最初時反派幾次三番對自己的威逼利誘,他不禁設想起來,如果自己上勾了,真的倒向反派那方為其所用,那麽事成之後,他大約也不會如同反派所誘惑的那樣有一個好的結局,莫名其妙的身死大約是他的故事最終走向。
    就像這個以為自己過上富貴生活,結果到了國外沒多久就因為誤診變成瘋子而永遠無法将罪惡宣之于口,在精神病院折磨至死的男人。
    明明是在白天,在溫暖的午後,在吃飽了飯神思倦怠餍足的時刻,許昔流卻感覺周圍發冷,并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他下意識的往身邊的溫暖源懷裏鑽去。
    本來就黏在許昔流身邊一手摟着人的秦罹感知到了青年剛才身體的一陣細小顫抖,疑惑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摸了下對方的手,一片涼意,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立馬将進度到了末尾的視頻關閉,平板丢到一邊,更加用力的把人摟緊,使得許昔流幾乎大半個身子都從原本的沙發靠背上窩到了秦罹懷裏。
    “吓到了?對不起,不該給你看的......”
    秦罹有點後悔。
    他光想着這個視頻可能會滿足對方的一些好奇心,也能令對方對他所說的話有一些直觀的感觸,卻沒想到直接吓到了對方。他有些自責,垂眸親了親青年的額頭。
    “......我沒事。”回過神來的許昔流被大力摟着,看見男人緊張兮兮的表情,哭笑不得。他唇角勾了一下,又壓平,輕聲道:“我沒害怕,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如果我落在秦章遠手裏——”
    “不會有那種可能。”秦罹直接打斷了,面色看起來十分不好看。
    兩個人培養到如今的默契令秦罹在許昔流話都沒完全說完的時候,便心有靈犀的知道了對方的意思,于是一張俊臉不受控制地陰沉下來,黑沉沉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晦暗,盯着許昔流的時候,壓迫感令許昔流心髒都緊縮了一下。
    秦罹一字一頓,像是在警告他,也像是在警告自己:“沒有那種可能,我不會給秦章遠對你動手的機會。”
    “我會保護好你。”
    許昔流愣了愣,瞧見男人眸底的陰鸷,知道這句話觸及對方的底線了。
    也許是他在對方心裏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也或許是對方與秦章遠之間的争鬥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甚至更可能是,再次在秦章遠手裏損失重要的人是對方完全不能承受的痛苦,以至于連一絲一毫的可能性,秦罹都不願意設想。
    許昔流心軟了軟,忘了對方是個極缺安全感的人了,他剛才的那番話......多少戳到男人的恐懼點了。
    因而他也沒繼續說那些只是他憑空冒出來的猜想,怕自己再起個頭對方會更生氣。就反手覆住對方握着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好。”
    原本輕松愉悅的氣氛被這一個視頻一個設想搞的有點僵。
    許昔流沒再說話,覺得剛才的對話不小心戳到了男人未曾表露出來的痛處,這時候再開口不是個好時機,還是等對方心情平靜下來為好,萬一又說錯了什麽,他可不想拿自己的身體去哄,尤其是在剛剛操勞完的情況下。
    于是許昔流就懶洋洋的靠在對方身邊,維持着手覆蓋在對方手背上的動作,輕阖着眼睛,思緒漫無邊際。
    直到頭頂忽然傳來一抹低沉的,有點陰沉,細聽還帶着一絲委屈的聲音:“......你不應該哄哄我嗎?”
    “?”
    許昔流一頓,倏然睜眼。
    他懵了下,不禁扭頭看向對方,半晌,遲疑問:“你不是在沉思嗎?”
    怎麽要他哄?
    說完許昔流對上了男人此時此刻陰鸷消減,因為聽了他的質問而流露出一點不可置信的黑眸。
    那表情,好像他是渣男一般。
    許昔流沉默了。
    原來剛才那陣無聲的沉默,真的是在等他哄。
    如果不是對方親口說出來,他還以為剛才對方是在心裏盤算着如何搞掉反派呢。一句話不說沉住氣等這麽久,就為了等一句哄,真是......幼稚死了。
    許昔流覺得好笑,可還是順毛捋了,桃花眼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笑意:“那秦先生想讓我怎麽哄你?”
    秦罹眸光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眸光忽然頓了頓。緊接着他就維持着剛剛被無視的委屈和強行裹好的沉穩姿态低聲道:“換個親密一點的稱呼,叫我老公怎麽樣?”
    “你說老公別生氣。”秦罹輕咳了一聲,俊臉微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流利的話語昭示着這并不是他突發奇想,“這樣我就不計較了。”
    許昔流聞言,微笑着的臉緩緩裂開了。
    什麽東西別生氣?
    他微笑着盯着秦罹期待的俊臉看了幾秒,笑的更好看了,但是嘴裏吐出的冰冷話語卻不像他本人那麽溫和:“哦,這樣啊,那你還是計較吧。”
    秦罹眼底的期待之色漸漸重新轉成了不可置信。
    “為什麽??”
    為什麽不願意這樣叫他?
    明明當初在游輪上的時候,自己還喊了對方老婆,對方也沒不開心的樣子。
    而且他查了,情侶之間鬧別扭的時候,這樣叫最有利于感情升溫。
    結果他的醫生居然不假思索拒絕了,他不理解。
    秦罹試圖挽回:“只是一個小小的稱呼,溪溪應該願意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瞄着無動于衷的許昔流的表情,語氣莫名有點弱:“我還在生氣......”
    “沒事啊,我不在意啊,你生不生氣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又不生氣。”許昔流兩手一攤,表現的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表情無辜,眼神也無辜,漂亮的桃花眼眨啊眨,唇邊還帶着标志性的溫和笑意,“沒關系的,我知道我惹了秦先生生氣,秦先生不理我是應該的,自己一個人待着最有利于消氣,我會在這段時間遠離秦先生并保持安靜的。”
    秦罹人完全愣了:“不......”
    他不是這個意思!
    說着,許昔流果斷撤出男人的懷抱,轉而在沙發另一側拿抱枕支了個小小的窩,又重新靠了進去。
    除了不會自主發熱,沙發抱枕靠着的感覺也很舒服。
    他懶散的眯了眯眼。
    許昔流瞧着男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很想笑,但還是忍住,繼續開口,甚至找到了一絲樂趣,以至于語氣裏多了點莫名的哀嘆調:“唉,都怪我,我惹了秦先生不高興,以至于秦先生都不理我了,好難過。”
    一邊說,他一邊伸長手臂扒拉過來放在桌上的手機,悠哉悠哉的玩了起來。
    目睹這一切朝着離奇方向發展的秦罹:“......”
    這絕不是他設想的樣子!
    被哄的時候喊的親密稱呼沒了,甚至懷裏人的也跑了,寧願靠着該死的沙發墊子也不願意靠着他,而且現在也不理他了,美名其曰讓他獨自冷靜冷靜消消氣。秦罹算是深切體會到了什麽叫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他試圖再度挽回:“溪溪......”
    “我沒生氣,真的。”
    秦罹現在只想把這奇怪的走向掰回來。
    許昔流目不斜視:“唉,不用解釋了,我知道秦先生是在說氣話,難道我在這裏打擾到秦先生消氣了嗎,唉,要不要再離遠一點出去呢?”
    秦罹過來的身子僵住了。
    他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怕突然離奇走向的許昔流真的邊說邊跑走了,只得無奈的定在原地,盯着許昔流一臉的欲言又止,然後又喊了幾聲溪溪。
    許昔流很想笑,他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專注玩着手機,借着手機擋住了自己勾起的唇角。
    其實哄他還是願意哄的。
    如果秦罹是要一個甜蜜的吻,那他絕對毫不猶豫的就親上去。
    但是對方要他喊這膩歪的稱呼,許昔流覺得羞恥。
    尤其是一本正經的喊,更是羞恥到爆了。
    許昔流想着,假裝沒聽見這回事,裝作鴕鳥玩手機。
    玩着玩着,他感覺一直坐在他旁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許昔流覺得對方大概下午要上班去了,問了一句:“你要去上班了嗎?”
    秦罹立刻盯着他:“沒,今天不去了,讓莊桉把東西都發給我了。”
    這種走向,他敢離開這個房間一步嗎。
    秦罹覺得他的醫生是在玩他,但他依舊不敢放松。
    他眼巴巴的看着許昔流。
    就在秦罹以為青年肯定會說些什麽的時候,對方眨眨眼,輕飄飄的“哦”了一聲,又自顧自地玩了起來,連姿勢都沒變過一下。
    就這??
    明明半天之前,他們倆還在甜蜜糾纏,結果現在理都不理他。
    秦罹覺得後悔,但還是在盡力掰回,就坐在許昔流旁邊,處理工作。除了隔一會兒就在許昔流跟前轉一圈,又是拿東西又是喝水又是拉窗簾又是收拾東西的,一邊轉還一邊瞥着許昔流,吸引他注意力的目的很明顯了。
    許昔流愈發想笑,但還是假裝沒看見。
    就當他以為這件事的結尾會是秦罹受不住了強行過來摟他結束,卻沒想到身後突然冷不丁的傳來一聲不敢相信又陰恻恻且怒氣沖沖的質問:“許醫生,你在看什麽?!”
    他在看什麽?
    還能什麽,手機啊!
    許昔流回神瞄了一下手機,頓住了。
    手機上他原本在看視頻,卻不知何時跳轉成了奇怪的頁面。就像每個手機都能點到了不知何時就會跳出來的小廣告一般,許昔流剛才光顧着注意在他周圍繞來繞去的秦罹的動向了,忍笑期間手指估計無意間碰到了屏幕,以至于這會兒呈現在他屏幕上的是一個花花綠綠的頁面,上面很誘惑的字體很誘惑的圖案,閃爍跳躍着,寫着男模。
    嗯,身材火辣的男模。
    而且好幾個。
    許昔流一時之間沉默住了。
    他不禁回頭,看見了自己身後,沙發後邊端着水杯俊臉陰恻恻,黑眸既受傷又憤怒無比的秦罹,更沉默了。
    許昔流無辜開口:“如果我說這是不小心點到的,你會信嗎?”
    秦罹冷冷笑了一聲:“呵。”
    “......”
    哎呀。
    好像真有點問題。
    真生氣了,都叫他許醫生了,還發出了久違的冷笑。
    許昔流無奈。
    于是場面頓時兩極反轉起來。
    前一秒還是許昔流逗着人玩讓裝生氣搏好處的男人吃一吃教訓,下一秒就是他自己不小心點到奇怪的男模頁面而對方真生氣了。
    秦罹挂着冷笑陰沉沉的看文件,就差把我氣死了寫臉上了。
    他當時繞到青年後面,确實是想吸引對方注意力打破這怪異的走向,總不能他待在對方身邊,卻像沒有老婆一樣孤獨吧?誰知道卻看見對方一點沒理他,反而對着手機屏幕看的專注,好半天眼神都沒動過一下,甚至嘴角還挂着笑。
    看見屏幕上是什麽的一瞬間,秦罹內心難以置信。
    男模。
    居然在他跟前堂而皇之看男模。
    太過分了!
    秦罹想着,咬了咬牙,目光瞥到青年的手機,再度沒忍住發出一聲冷笑。
    許昔流登時就把手機丢一邊了。
    他看着眼前男人繃着俊臉陰沉沉又委屈巴巴的樣子,心裏十分好笑,但是為了避免事情更加大條,還是裝的嚴肅,指天發誓,堅決聲明自己剛才真的沒有一點想要看男模的心思。
    “庸脂俗粉!”
    “我一點也看不上!”
    “哪比得過秦先生啊!”
    許昔流扒拉了一下秦罹胳膊,放柔聲音:“相信我,我真的是不小心點到的,那個頁面別有居心。”
    如果秦罹這時候回過頭來,就能看見青年極其無辜極其委屈的眼神,秦罹心裏清楚,所以他沒回頭,依舊是陰沉沉氣哄哄的模樣。
    許昔流又哄了兩句,看見對方不為所動,微微嘆了一聲。
    聽見青年嘆氣的秦罹一頓。
    難道這就嫌他煩了?
    秦罹梗着脖子。
    拿着平板的手卻是微微顫抖。
    誰知下一秒就被人摟住了。
    “別生氣了老公。”
    許昔流湊到秦罹跟前,放柔了聲音,本就溫和清潤的嗓音溫柔的要命。他自知理虧,男模的影響好像真的蠻大的,他都聽見這會兒男人冷笑了四五聲了,想了想,索性就滿足對方的願望。
    雖然還是很羞恥,以至于說出口的時候許昔流的臉扭曲了一下,但是這不妨礙他嗓音溫柔:“老公不生氣了好不好?”
    秦罹愣了愣,瞬間臉就轉過來了。
    肉眼可見的,臉上的陰沉都消失了不少。
    許昔流勾了勾唇。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眼前男人目光閃了閃,還是有點陰沉,卻矜持的撇開了目光看向旁邊:“許醫生說什麽,我沒聽清。”
    許昔流真的覺得好笑,也真的輕笑出來了。
    羞恥的稱呼說出口,多說幾次羞恥的感覺減弱了不少。
    他索性也一次性滿足了對方,再次柔聲開口:“我說老公,老公還生氣嗎?”
    秦罹确信自己沒聽錯,心裏一陣暗爽。
    尤其是被哄着,被柔聲哄着,被一邊喊老公一邊柔聲哄着。
    “許醫生聲音大一點。”秦罹吃到了甜頭,低咳一聲,矜持。
    還想聽。
    許昔流聞言眉頭一挑,似笑非笑。
    他知道對方這是在拿喬,卻還是選擇再一次滿足。
    “老公。”
    “許醫生......”
    秦罹還想再說什麽,卻在剛出口的時候被人摸上了臉頰。
    他垂眸看過去,對上青年溫和漂亮的笑容。
    許昔流彎着眼睛,湊的很近,手裏摩挲着秦罹的側臉,語氣也相當溫柔,不帶一絲威脅的感覺:“老公,可以了,再來的話,你是想挨這個金巴掌還是想挨這個銀巴掌?”
    秦罹一僵。
    隔了幾秒,他軟化了下來,伸手攬過許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