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酌言抽了下嘴角,看向温言的眼神里写着“你怎么这么会说瞎话”。
    即便温言说的话一听就是给托里公爵的台阶,托里公爵的面色还是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只是这场交锋才刚有要平息下来的趋势,这趋势就被萧酌言一句话给阻断了。
    “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有这样的雄父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那些想要来拱火的雄虫都震惊了,他们还没煽风点火,正主就自已开始搞事了,根本不带他们玩,虽然这场戏的主角跟他们预料的不太一样。
    温言现在想一头撞死,他真的是跟了一个惹祸的主。
    托里立刻变了脸:“陛下是在咒我死吗?”
    见萧酌言没有否认,托里声音越发的冷:“陛下可知道诅咒雄虫按照雄虫保护法要怎么惩罚吗?”
    “不知道耶。”萧酌言捏着嗓子,贱里贱气,故意矫揉造作道,“我只知道雄虫保护法是由虫皇制定的。”
    萧酌言看向温言,明知故问:“虫皇是谁来着?”
    温言完全不想回答萧酌言的问题。
    这个人好像非常擅长在各个领域惹别人生气,这种攻击还是敌我不分的。萧酌言处理政务的水平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假以时日,群臣的忍耐力绝对会上上升。
    想干掉萧酌言又干不掉怎么办?
    忍着呗。
    温言万般无奈地向强权低头,真不是他怂,他只是比较识时务而已。
    “是你是你,都是你。”
    托里公爵的脸黑了又绿,绿了又黑,觉得自已被当众下了面子:“我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你的雄父,你对待长辈就是这个态度吗?”
    萧酌言惊诧道:“怎么,要我给你上炷香吗?”
    托里公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诺尔斯的雄主当上了虫皇,他能跟着沾沾光,没想到事与愿违,甚至是完全相反,萧酌言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原先安静凝滞的环境响起细小的声响,萧酌言敏锐地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半转过身,看到诺尔斯的那一刻,瞬间从张牙舞爪的大老虎变成乖巧无害的小猫咪。
    精怪对气场的变化最为敏感,温言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会觉得萧酌言不受控制?这不是挺受控制的吗!
    第64章 你清高,你伟大,你把老子当道具
    托里公爵看到诺尔斯的一瞬间微眯了一下眼睛,其实诺尔斯不仅像他还像那个被他赶出府的雌奴。
    那只军雌进入军部没多久就立下了不少战功,敏捷的身手配上绝尘的容貌,十分勾虫。一个意外,让他有机会将这只雌虫收为雌奴,可惜的是,成为了雌奴的军雌就像一朵枯萎的玫瑰,没几天就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了。
    公爵府不缺一只雌虫的口粮,他原本也没想把雌虫赶出府,怪就怪这只雌虫的脾气硬,怎么也学不乖,还是有了诺尔斯之后,才有所收敛。
    没想到这只虫崽的脾气比他的雌父还要冲,竟敢指着他的鼻子跟他叫板,他一怒之下便将雌奴和雌崽赶出了公爵府。
    诺尔斯看到托里公爵也在现场,面色不比托里公爵好看多少。
    他们二虫与其说是久未见面的雌子与雄父相逢,不如说是两只仇虫不小心正面撞上了。
    在诺尔斯成为上将,手中握有了一定的权力后,诺尔斯从未停止过给托里公爵找麻烦,其态度俨然是将给托里添堵当成了事业。诺尔斯上将不愧是出了名的敬业,公爵府在他的努力下,几乎每天都鸡飞狗跳的。
    当然,在托里公爵眼中,诺尔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觉得诺尔斯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也不知道托里公爵是哪来的自信,即便他没养过诺尔斯几天,留给诺尔斯的记忆也都血腥灰暗,但他就是觉得自已给予了诺尔斯莫大的恩惠,诺尔斯本该好好孝敬自已的,结果诺尔斯不仅不感恩戴德,还以怨报德。
    托里公爵和诺尔斯上将关系恶劣,在场的虫都是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当多了和事佬的后遗症,加西亚碰到这种尴尬场面就会想从中调和,但他控制住了自已。因为他想到诺尔斯会顶着雄尊雌卑的社会压力跟托里公爵翻脸是因为诺尔斯的雌父卡伦,这样的经历会让加西亚想到自已的雌父,那是他的禁区。
    艾文注意到加西亚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心慌了一下。
    加西亚很少外露自已的情绪,罕见的几次明显不高兴都给艾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艾文一看到加西亚有情绪变化就下意识紧张,开始想自已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反思得非常彻底,从自已有记忆起开始,一到自已能够想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