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虫族各怀心思,大多都在暗中观察局势。
    弗格挽着自已雌君的胳膊,像个局外虫般淡然,一点也看不出野心家的模样。
    萧酌言没心情观察其他虫的表演,只知道诺尔斯的的确确不喜欢托里公爵,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恨。
    “我确实跟大家还不熟悉。”
    温言见萧酌言弯起唇角,就觉得大事不妙。
    “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那我们正好用拳头交流交流。”萧酌言看向托里公爵,抬了抬下巴,“从你开始吧。”
    萧酌言的武力值在全星网是出了名的,连雌虫都抗不住的拳头落在雄虫身上,那不得上天?
    托里公爵瞬间怂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公爵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交流,是对我这个新任虫皇有什么不满吗?”
    宾客们一脸梦幻,这个场景他们有想象过,只是在他们想象里质问艾文的话,变成了质问托里公爵。
    “陛下想多了。”托里公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的,“只是我这身板可能挺不住你一拳。”
    “公爵这就是对我的分寸感不够信任了。”萧酌言笑道,“还是要多试试,才能加深我们君臣之间的信任。”
    托里公爵又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抗拒。
    萧酌言突然冷声道:“温言。”
    正在吃瓜的温言怎么也想不到,这出戏还有他的戏份,嘴唇微张,满眼震惊,显得有些呆滞。
    “身为虫皇近臣,该向着谁,这个时候该怎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吗?”
    温言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较真起来,他跟萧酌言应该是敌对阵营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萧酌言使唤他使唤得太过自然,温言一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仔细一思考,觉得真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不是,大哥你没事吧?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前虫皇“死”了,不管前虫皇跟现虫皇有多少恩恩怨怨,他都成了现虫皇的臣子,需要为现虫皇效劳。
    不管温言觉得有多荒谬,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托里公爵彻底丢掉了原有的淡定,大声嚷起来:“我可是雄虫!你敢对我动手你就死定了!”
    温言动作顿了一下,就在托里公爵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个闪身,将托里公爵的双手反剪在后,压到了萧酌言的面前。
    “抱歉啊公爵,你也看到了,我呢,是身不由已。爱岗敬业总不能是我的错吧?”
    托里公爵可不管温言说了什么,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这只该死的雌虫!”
    温言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无语。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虫族扭曲的社会价值,真正想为难公爵的是他吗?不是,是身为雄虫的萧酌言,但托里公爵不去骂萧酌言而是骂他这只身不由已的雌虫,就因为雌虫是软柿子,是卑贱的存在,所以不分青红皂白,肆意侮辱。
    虽然温言一直觉得自已是狗尾巴精,不是什么雌虫,但他来到虫族之后,又确实因为自已被判定为雌虫而受过不少苦,感情上非常能共情被奴役的雌虫。
    听了公爵的话,温言下手都重了几分,把公爵痛得“嗷嗷”叫。
    萧酌言自然注意到了这点微小的变化,看来温言对雄尊雌卑的现状也是有积怨的。
    托里公爵还在挣扎,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滑落,即便这样还不忘将自已的恐惧化作粗鄙怨毒的语言往外吐。
    诺尔斯看着这样托里公爵,一股熟悉的恶心感反上胃,让他想要作呕,眉头也不自觉蹙了起来。
    托里公爵的视线在反抗间跟诺尔斯对上,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怨毒:“是不是你?”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诺尔斯一开始没能理解托里公爵的意思,随后反应过来,托里公爵认为是他跟萧酌言吹的枕边风,让萧酌言针对的他。
    诺尔斯觉得可笑,他根本就没跟萧酌言提过托里公爵,就怕这个名字脏了雄主的耳朵。
    一把剑递到了诺尔斯的眼皮子底下。
    “用这个吧,我怕你手疼。”
    在场宾客都有种想要换眼睛的冲动,尤其是托里公爵,那种感觉就像自已摔了一跤,狼狈地倒在地上,旁边走过一只虫族,不仅没有扶他,还顺带踹了他一脚。
    萧酌言的本命剑已经有了剑灵,比起萧酌言,剑灵更像是大众熟知的剑修。剑灵平常总是高冷地不说话,除了个别时候真忍无可忍。
    剑灵的声音在萧酌言脑海里幽幽响起:“你怕他手疼,怕我太闲是吗?”
    “不是,最近都没什么机会让您老出来透气,这不正好有个机会。”
    “我信你个鬼!”萧酌言不提还好,一提剑灵就更生气了,“我上次出来被你跟你道侣当座椅,那透气的是我吗?你俩在上谈情说爱,老子在下受苦受累。你清高,你伟大,你把老子当道具。”